游戲結束,她朝蘇賀陽笑笑,后者抿了抿唇,略微也彎了一下嘴角。
這一幕正好被媒體捕捉,同步發到了各大平臺,一時間驚起驚濤駭浪!
這些南七都一無所知。
此時她只覺得無聊,甚至想快點回去伺候她家的‘病美人’。江時毒舌雖毒舌,可他的臉養眼啊,跟他在一塊兒可比在這里有意思多了。
她忍不住想打個哈欠,嘴將將張開,突然聽見白槿提到自己的名字:
“……我在戲中是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小廢物’,要說能打,還是我們小七能打,刀槍棍棒,無一不通。”白槿還沖她眨眨眼,調侃了自己一番,順道給南七戴了頂高帽子,仿佛兩人關系很好似的,“小七,這些人想看耍劍,你就把先前在我面前耍的把式給大家露兩手瞧瞧唄?”
南七心說,我什么時候在你面前耍過把式?
面上聲色不露,笑看白槿:“若論耍‘賤’,比起白前輩我還是自愧不如啊。”
她著重咬著‘賤’字,旁人都失笑,白槿卻仿佛沒聽懂一般,笑瞇瞇慫恿:“小七何必謙虛,還是說,現場人太多,你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沒關系,畢竟是新人,乍逢這種大場面,緊張膽小是難免的,你如果實在是不敢,那就算了,我相信在座的記者朋友們不會放在心上的。”
南七能任慫嗎?
不能夠!
安安在旁邊悄悄拽她袖子,生怕她落入白槿激將法的圈套。
現在這個圈子里,出了幾個武打明星前輩,如今有幾個年輕演員會刀劍功夫的?
劇中再精彩,那也是剪輯出來的,高難度的動作幾乎都是替身完成,所有招式都得手把手的教,經過后期處理勉強能看,真要現場舞劍弄刀?
那不就是奔著出丑去的么?
安安阻止的話還沒出口,就聽見南七鏗鏘有力地一句:“誰說我不敢?”
安安眼前一黑!
完了!
所有人,包括張千,都想要替她解圍,被她這一句話弄得不知道說什么好。
蘇賀陽離得近,聞言皺起眉,微微湊過來:“不用勉強,你要是不愿意……”
南七不知道是沒聽見還是沒耐心聽下去,沒等他說完,便走上前,脫下累贅的高跟鞋,沖臺下工作人員道:“拿劍來!”
她言行從容,姿態閑適,哪里能看出面對大場面的瑟縮緊張?
甚至這一刻,眾人看著這鎂光燈下美顏張揚的女生,生出了一種這個人就是大場面的錯覺。
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張千也沒法,只得清場,退到舞臺邊沿。
燈光師非常上道,配合突然響起的《美人骨》姜止的出場音樂,將會場中所有的燈光熄滅,只留了一小束光。
不偏不倚,正好籠罩著舞臺中央的那抹艷色。
樂響,劍起。
所謂一舞劍器動四方,不外如是。
四周無聲,唯有樂聲起伏。
光束下的那人,仿佛沖破了這舞臺的桎梏,置身于天地蒼穹之間,飄逸輕盈的猶如九天神祇。
道具長劍在她手中宛若被賦予了靈魂,龍吟鳳唳,劍嘯長空!
裙擺搖曳,時而旋風般疾轉,時而羽毛般輕盈。珠玉般的足趾似乎未曾沾地,跳躍轉騰間,卻似步步生蓮。
南七舞著舞著,想起過去天地間暢游的日子,眉宇之間染上了幾分蒼涼與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