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驚疑不定地看向江時,后者坐在他那張椅子上,一手撐著下頜,一手隨意的搭在扶手上輕輕瞧著。
顧深瑯懷疑自己把脈的技術出問題了,忍不住問:“我想看看她身上的傷口,可以吧?”
從脈象來看,南七的脈象平和,身體倍兒棒,一點事兒都沒有。
但受了傷的人怎么會有這樣的脈象呢?
他這么想著,那邊,江時云淡風輕地開口:“不用看了,已經痊愈了。”
在小診所的時候他就發現了,所以才沒去醫院,而是直接回了江家。
這樣驚人的愈合速度,一旦被發現,必然會引來無數的麻煩。
他問顧深瑯:“她身體怎么樣?”
顧深瑯還在震驚于南七的異常,聞言下意識說:“非常好,什么問題都沒有。”
江時點頭:“那什么時候能醒?”
顧深瑯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昏睡的南七,不確定道:“大概……睡一覺就能醒?”
然而,南七這一覺,睡了足足一個月,也不見醒來。
清晨,江婉人讓人準備好早餐送到江時的獨棟別墅,剛到門口,便看見了鬼鬼祟祟的駱苝苝。
駱苝苝正探頭探腦朝里看,一副想進去又不敢進去的樣子。
江婉人來到人身后,順著她的視線往里看了眼,房間里還是一片冷清,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房子里沒住人呢。
他暗暗嘆了口氣,突然出聲:“你在這兒干什么?”
“啊——!!!”駱苝苝被突然出現在身后的聲音嚇得直尖叫,扭頭一看是江婉人,她心有余悸地捂住胸口,“是你啊,你干嘛一聲不吭站在我身后,人嚇人會嚇死人的好不好……”
一貫囂張招搖的大小姐,這會兒說話都不敢大聲說,說完還小心翼翼往房間里瞅一眼,好像生怕誰聽見了似的。
江婉人當然知道她怕什么,嘆息般開口:“放心吧,少爺沒空管你。”
實際上,南七昏迷的這段時間,他家少爺比從前南七還沒出現時更加冷漠了,冷漠到了連他都不搭理的程度。
南七沒有醒,少爺就日夜守著,身體狀況越來越差,可沒人勸得住。
他也不讓江婉人驚動老夫人,每天除了必要的事情之外,幾乎沒有踏出過這個別墅。
一想到這里,江婉人就顯得憂心忡忡。
駱苝苝自從之前在醫院沒看好南七,讓她失蹤之后,就一直不敢出現在江時面前。好不容易經過這么長時間,她的負罪感減輕了些,也想著江時應該不會生氣了,這才偷偷摸摸湊過來。
但是別墅里的氣氛讓人不安,她才在門口流連不去。
聽到江婉人的話,她嘟了嘟嘴,有些不滿,但隨即想到南七,瞬間垮下臉。
以前她還覺得自己在江時心中是很重要的,然而如今再看南七,她又不確定了。
“我哥……他還好吧?”
江婉人正要說話,突然樓上傳來一聲脆響,似乎是什么東西被打碎了!
兩人臉色同時一變,江婉人反應快,已經快步沖上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