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知道這人身體這么弱,隨便氣一下,都能氣的吐血。
她干咳一聲,掩飾道:“我救了你,所以咱們抵消了。”
南七向來不是什么做好事不留名的人,所以她很坦然的說出這件事。
她根本沒想過旁人會不會懷疑,連身為醫生的顧深瑯都無力回天的病,她一個普通女孩子是怎么把江時從死亡線上拉回來的。
江時眼皮掀開了些,眸中淡漠如水,絲毫看不出對這番話疑惑的樣子。
實際上,他也的確不會產生疑慮。
因為昨晚的咳血,是他自己弄的。
他無法接受南七的眼里沒有自己,更加無法接受她傷了他,卻無動于衷恨不得趕緊走的樣子。
所以他折騰自己,不帶絲毫猶豫就吃下了那顆他很久之前就替自己準備好的藥。
橫豎他折騰自己的身體習慣了,大不了就是死的難受些而已。
又能如何呢。
這藥總能吊著一口氣撐個十天半個月再死。
總不能十天半個月,這個無情的女人一趟都不回江家。
效果如他所料,還行。
他也沒受多大罪。
他可以拿自己的生命驗證自己在這個女人心里的重要性,無所謂,只要得到他想要的結果就好。
今早他醒來,發現自己沒事了,她也躺在自己身側。一直盤繞在心臟處那股密密麻麻的,如針扎般的刺痛感,才隱隱散去一些。
后來江婉人告訴他,她腦部受損,失憶了。
她醒來后所有的異常都得到了解釋,可他卻并不開心,心里更郁結了。
失憶了,她將不再像以前一樣愛他。
于她來說,自己成為了陌生人。
不過......
江時眼皮子抬了抬,緩緩勾起唇,眼里滲出一絲笑。
現在他想通了,失憶了又如何,骨子里還不是貪色。
只要他這幅相貌還在,還怕她不喜歡自己嗎。
彼時的江時看起來很像古時候以色侍人的美妾,不過他本人絲毫沒有這個認知。
南七抿了抿唇,她怎么覺得自己在她這個所謂老公眼里,就像是擺在餐盤上的肉?
想到肉,南七肚子不爭氣的咕咕叫了幾下。
屈在人類的身體,她忘了自己也會餓。
本來她就愛吃美食,事堆在一塊倒是從昨天醒過來就忘了吃東西了,這會兒餓得不行。
她揉了揉肚子:“我餓了。”
江時睨著她,哂笑一聲:“餓了就去吃飯。”
二百多年前的南七,是被人伺候慣了的,還沒有被主神的懲罰磨平棱角。
所以她瞅著靠在軟塌上,老神在在的江時,理所當然的道:“你去給我拿。”
“......”
江時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什么問題,從小到大,向來只有他使喚別人的份,什么時候別人敢使喚他了。
他面色沉了沉,很快恢復如初,扯唇道:“等著。”
得,他不跟失憶了的人計較。
江時果真起身去了廚房,把飯菜一樣樣端到南七面前的茶幾上,連碗筷都準備好了。
正好進門的江婉人,看到他家少爺的舉動,下巴差點沒驚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