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半個月的時間過去了,鮮卑族內部的爭斗,漸漸趨于穩定。
牢房當中,劉琨正靜坐在其中,閉著雙目養神著。
突然,在他的耳畔,傳來了段匹彭的一陣猖獗狂妄的大笑,隨著段匹彭的大笑聲,牢獄之外,兩名士卒,手持鎖鏈,將劉琨給拖拽了起來。
“段兄,密函之事,我確實不知情,不過既然是我手下的將領,投靠了叛賊段末波,那我劉琨的確有錯在先。
但是,段兄,上次你派人宴請我,我也是事后,才得知的這條消息,你怎么就認定,我劉琨,與段末波勾結,暗中聯手對付你呢?!!”
劉琨被拖拽到了段匹彭的身前,臉上的表情,雖然十分的平靜,但是,在他的那雙眸子深處,卻是涌現出了熊熊烈火,恨不得將眼前的段匹彭,給活活掐死。
“劉將軍,你怎么還沒明白呢?我之所以把你關進牢房,一方面的確是擔心你和段末波里應外合,但我最在乎的,其實是你晉室正統的身份,準確來說,是你積攢許久的名望!!!
你劉琨,在這北方大地上,數十年堅守所帶來的威望,那可是舉世無雙啊,我相信即使司馬家的皇帝,親自駕到,他的名望,也就不過如此了吧!”
段匹彭聞言,卻是一臉玩味的對著劉琨,眼神當中充斥著濃濃的忌憚,說話間,伸手,輕輕的撫摸著下巴上茂密的胡須,一副若有所指的神色,對著劉琨,冷聲質疑道。
“哈哈哈……蠻夷之輩,終究還是雅登大雅之堂,段兄,你這個理由,似乎太過牽強,太過荒謬了一些吧!!”劉琨聞言,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來,看向段匹彭的目光,更加的鄙夷了。
“荒謬嗎?我可不這么覺得!劉琨,你知道嗎?在這半個月當中,有多少的士族子弟、漢人將領,跑到本王的面前,為你求情,甚至,你手下的那一千親衛,還和我最為信賴的郡守私下聯絡,意圖劫獄,把你給救出去!”
說罷,段匹彭,一把抓起劉琨的衣領,一臉猙獰的看向了他的雙眼,一字一句的,對著劉琨咬牙切齒的咆哮著說道。
“所以,你這是怕了嘛?”劉琨看著面前,這個趨近于瘋狂的段匹彭,不怒反笑,一臉玩味的對著他問道。
“怕!!哈哈哈.……”段匹彭聞言,仰天長嘯了幾聲,隨后,伸手,用力一推,將劉琨給推開,對著劉琨繼續怒吼道:“老子豈會怕你!!劉琨,你別忘了,這里是我的地盤,我就是這里的主宰!!
我可以將你囚禁于此,我可以在這里,讓你死的很慘,很凄慘!!”段匹彭對著劉琨怒氣沖沖的嘶吼道,聲音當中,充滿了滔天的怨毒。
“哦,既然如此的話,那你動手啊!殺了我!!!我劉琨,這輩子活夠了,不曾畏懼死亡!”
劉琨被段匹彭,推到在地上,臉色蒼白,但嘴角卻揚起了一抹譏諷的弧度,對著段匹彭不屑的冷笑道。
“好!!”劉琨的話,徹底的激怒了段匹彭,當下,段匹彭的眼睛猛地瞪圓了,一張布滿了褶皺的肥臉,瞬間變得通紅一片。
一雙眼睛,迸發出兇殘的精光,看向劉琨的雙目當中,充斥著無盡的仇恨與殺機,伸手,一把抽出了腰間懸掛的寶劍,對著劉琨的喉嚨,狠辣無比的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