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夫人嫌棄的把椅子朝后挪了挪，眼神中帶著的都是輕蔑，她早看這個兒媳婦不爽了，每天在家里事事都要插一腳，看起來是畢恭畢敬，實則在背后一直攛掇著兒子從家里拿錢給她，別以為他們什么都不知道。
“你要是撕了可就再沒有和我談條件的機會了。”牛夫人指著鄭欣怡手中的離婚協議，敲了敲桌子。
鄭欣怡手下的動作遲疑了一下，她把離婚協議放在桌子上，“怎么談？”
算你識相，牛夫人冷哼一聲，“你也知道的，我們牛家雖不是什么大富大貴的人家，但還是有點顏面的，你今天乖乖簽了這個離婚協議書，老牛會在審判的時候盡量為你替你們周轉，少判幾年，不然……”
牛夫人的一字一句在鄭欣怡的耳中都是威脅，她攥緊了手中的拳頭，她們這是什么意思，“我要是不簽呢？”鄭欣怡反問。
“不簽？那就別怪我們翻臉不認人了。”牛夫人說話的語氣輕飄飄的，似乎逼這人離婚的不是她。
鄭欣怡拍桌而起，她抓住探視窗上的欄桿，咬著牙狠狠的說道，“你們別做夢了，我死都不會簽的。”眼神中充滿著狠厲的光，看她鈴鐺入獄了就想把她掃地出門，你們不仁別怪我不義。
但牛夫人的下一句話才是把她真正的打入了萬劫不復。
“你不要嚇唬我們，你知道的，牛家的子孫是不會有一個背著案底的生母，你要是今天簽了，我們會讓你跟孩子繼續見面的，未來孩子如果認你，我們都不會阻擋的，不然以我們的身份，把他送出國外讓你一輩子都見不到也是有可能的，你說對嗎？”牛夫人貼在鄭欣怡的耳朵旁邊，用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輕柔的說著。
鄭欣怡噗通一聲，跌落在了椅子上，整個人像是放了氣一樣的無力，癱坐在椅子上，兩只胳膊也垂落在旁邊，她還有孩子，她捂著臉小聲的抽泣起來，她聽懂了，如果她今天不簽，她兒子就不再是牛家承認的子孫，會被送出國外自生自滅，她舍不得，她的孩子還那么小，她猛的一下起身，抓住窗子前的欄桿，手試圖從窗口伸出去想要拉住牛夫人的手。
這一下把牛夫人嚇壞了，她往后閃躲了一步，鄭欣怡現在像是瘋了一樣。
“媽，我簽我簽，你們別把他送出國去，他那么小，會沒命的。”
牛夫人聽到鄭欣怡同意簽離婚協議書了，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連忙把筆遞了進去，“你簽就對了，我們也舍不得把孩子送出去，你放心，我回去好好給老牛說，我們一定照顧好孩子的，那也是我們牛家的寶貝孫子。”
收過離婚協議書后，牛夫人激動的把那幾張紙疊好，整整齊齊的放入自己手提包中，哪里還有一進門嫌棄鄭欣怡臟的樣子。
牛夫人走后，回到拘留室的鄭欣怡滑落在墻角旁，整個人蜷縮成一團，她現在真的是什么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