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里面雖然是整整齊齊的,但唐玉蘭一眼就看見自己壓在上面的木鐲子卻到了最底下,她擔心木頭放在最下面容易潮,所以都是每次都是把木鐲子壓在上面的,無論多匆忙,她這個習慣都沒變過。
心里暗道一聲不好。
唐玉蘭趕緊拿出包錢的手絹,捏在手里后,心涼了半截,哆哆嗦嗦的打開后,里面空無一物,唐玉蘭像是瘋了一樣,把盒子里的東西往外倒,除了她收藏起來的一些小玩意兒之外,盒子里空空如也,哪里還有錢影子。
這兩個小兔崽子把她騙出去就是為了偷她的錢,唐玉蘭跪坐在地上,氣的直錘墻。
她拍了拍自己上衣里面縫著的口袋,幸虧出門前留了個心眼,沒把錢都留下,她原本是擔心老大的腿萬一有問題,需要錢,她帶上點以防萬一,沒想到還是給自己留了點底。
唐玉蘭此時此刻心寒啊,房子沒了,唯一留下的租房錢又被兩個兒子給偷走了一半,就剩一千塊錢能干什么,她坐在床上一夜沒睡,就等著兩個兒子回家問他們情況。
但楊家兄弟在搬家的三天期限到了后,都沒有歸家,只留下唐玉蘭一個人。
八哥手下的小弟們來的時候,只有唐玉蘭一個人,無論她怎么撒潑打滾都沒有用,幾個小年輕直接把亂七八糟的東西往門外一扔,唐玉蘭抱著院子里的樹不肯撒手,他們就幾個人把唐玉蘭抬起來,給“送”到了門外。
唐玉蘭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眼睜睜的看著一群小混混把她家的院門換了個鎖,然后就走了。
提著一堆東西,唐玉蘭游蕩在村里,她剛去找過村長,看能不能村里找個房子給她住,但被村長給趕出來了,能把老宅給抵債的,在楊家村也是頭一份。
唐玉蘭最后只能去鎮上租了間最偏的小房子。
唐建設知道唐玉蘭把楊家村的老宅抵了債的時候,只是深深地嘆了口氣沒說一個字,因為身體的原因,孫桂香把他的煙都給收了。
“你說她咋就把老房給抵了,這些年從回來拿走的錢也不少啊。”孫桂香心里也發愁,按道理說唐玉蘭每次來都順走了錢,攢著也是不少的一筆,怎么就能把老宅給抵了,這是欠了多少錢啊,在農村人的心里,老宅就是給自己養老的,老宅沒了等于說是家沒了。
“照那兩個敗家玩意的敗法,把我們都貼給他們,我估計都不夠。”唐建設一想就知道是欠下的賭債,賭債這個東西一天不還,利息都在翻番,跟高利貸差不多,為啥有老人說,沾上毒和賭就等于家破人亡。
一時之間,兩人感慨萬千,幸好自己家里的幾個孩子都沒有走上歪路,楊成剛和楊成才能到今天的地步,大部分都是唐玉蘭的責任,對兩個孩子太過于溺愛,甚至于就嬌慣。
九月的京城市還是烈日炎炎。
坐著火車終于搖到站的糖寶,下車的時候腿都是軟的,天氣越來越熱,雖說住在臥鋪車廂的人都是比較講究的,但畢竟幾天都窩在一個小車廂里,洗漱不方便,再講究的人也都捂臭了。
捏著鼻子擠下車后,糖寶張嘴大口呼吸。
唐邦看弟弟妹妹們都是滿頭大汗,大人們身上的衣服也都濕透了,他放下手里的東西,先去車站旁買了幾瓶汽水,大家分著喝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