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像姜風這樣提前購買了房產的人,卻是徹底傻了眼。
他們不但要還銀行的貸款,還沒法拿到稱心如意的房子,畢竟住宅樓已經爛尾,工地里也只完成了大部分的主體結構,就連幕墻都沒有造完,樓體四面漏風,根本無法居住。
大部分購置的房產的消費者只能自認倒霉,勒緊褲腰帶繼續生活下去,姜風原本也是作此打算,但屋漏偏逢連夜雨,在這個時刻,他的父母齊齊檢查出了癌癥,而且還是十分要命的肝癌。
這下生活的重擔可算是全部壓在了這位年輕人的肩上,他拼了命的工作,沒日沒夜的加班,接私活,但終究是沒能留住父母的生命。
在一個寂靜的冬季,雪花像是鋪天蓋地的白鵝毛紛紛揚揚灑落人間,而姜風的父母也終是沒挺過去,撒手人寰。
房子暴雷,父母逝世,接連打擊之下讓姜風的性格發生了轉變,開始變得暴躁易怒,時不時的對著身邊的人肆意發泄。
而他的女友也終于是受不了這樣的姜風,狠心提出分手。
這就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女友的離去擊垮了姜風,他變得非常消沉,終日以酗酒為樂,工作也自然而然的丟了。
由于家中的老房子早就在父母生病時被他賣掉充作醫藥費,因此姜風在失去了工作后,完全就成了一個無家可歸的人。
沒有了固定的收入,徹底淪為了一名以行乞為生的流浪漢。
自此以后,姜風就過著以行乞為生的日子,白天去人口繁華的地段要飯,而晚上就回到自己曾經買下的爛尾樓茍延殘喘,有錢了也不買食物,直接買酒,實在是餓的不行了,才會掏出一兩塊錢去買個饅頭充饑。
先前那個令人羨慕的姜風仿佛死了,在命運的連續重錘下,他徹底服軟,變成了社會最底層的蛆蟲,在無法翻身的泥沼中混吃等死。
五月的天氣雖然已經開始有了夏天的氣息,但夜晚的風吹在身上還是帶著一絲寒意,特別是在午夜的時候,風若是刮得稍大了一些,依舊能讓人體會一把“倒春寒”的感覺。
姜風在迷迷糊糊的睡夢中被一陣勁風給吹醒,打了個哆嗦,緊了緊裹在身上的塑料薄膜,身邊是散落了一地的劣質白酒空瓶,被腳踢倒,碰撞著發出叮鈴鐺的響聲。
這個渾身污垢的男人已經記不清在這里度過了多少個夜晚,酒精麻痹了他的神經,讓思考變成了一件極其困難的事情,但幸運的是,他并不需要思考,在他剩余的人生中,只有兩個目標——乞討到錢,以及購買到酒。
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
砸吧砸吧嘴,姜風翻了個身,小小的動作又弄翻了幾個空酒瓶,發出一串玻璃碰撞的脆響,但他不在意,只有盛滿了酒液的酒瓶才值得他小心對待,喝干了的酒瓶,毫無價值。
忽的,周圍再次刮起了一陣勁風,將姜風快要陷入虛無的意識再次拉回了現實,他沒有睜眼,只是不滿的皺了皺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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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亂嘟囔了兩句,便打算繼續入睡。
但就在此刻,他緊閉的雙眼忽然捕捉到了一陣閃光,那感覺就像是有人開著手電筒,直射他的眼睛,即使閉上了雙眼,光線依舊能通過薄薄的眼皮映射在視網膜上,讓他感到極為不適。
“搞什么啊,沒見到我在睡……”
話語中帶著濃濃的火藥味,姜風有些不耐煩的睜開了雙眼,但看到的情形卻讓他雙眼圓睜,瞬間呆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