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姨經常在我家夸他的二兒子仁意厚道,老實聽話,又如何在家干家務活等等、她言外之意是說給我聽的,我當時心想,將來嫁到田姨家也就知足了,因為我時刻沒有忘記,自己是個眼睛有殘疾的女孩子,過高的奢望是不現實的。
王叔和馬叔也串弄兩家噶親家,按當時的情況是有可能的。
我沒時間想其他事情,一心撲在學習上,每天晚上回來都要再學到十一點鐘,早上還照常起來做飯、吃飯、上早自習。假如我能像別的孩子那樣,一覺睡到吃飯的時候,身體也不會那樣瘦弱。可是,我吃苦耐勞的毅力,從小到大得到足夠的鍛煉。
初三重點班的學習馬上就要結束了。畢業考試與升高中考試,是同時進行的一張卷。全校初三有十二個班,八百多名學生,經過考試,高中只留下四個班,而且,一中只留下兩個班,另兩個班分到剛成立的二中。
我們能否考上高中,留在一中上學,一時間成了我們面臨的大課題。經過緊張的考試,我們的成績,按分數線高低,寫在四五張大紅紙、大白紙上,張貼在林業局黨委門前的宣傳板上。過路的人都爭先恐后的觀看,我排在第十八名,興安名詞二十五名。另外,我的幾位好友春輝、淑萍、李霞等都在大紅紙上,白紙公布的是沒錄取的同學。我們都如心愿的留在一中讀高中。
暑假期間,我們又參加技工招生考試,因為女生錄取分數線比男生高,所以我沒有被錄取。而興安則在錄取線內。這就是說,他將要上技工,分配到大慶鉆井隊學技術,他不愿意去。臨行前,我和幾位同學去送他,安慰他說:“技工回來再考唄,先去看看怎么樣。”
他父親答應去送她,第一年開始技工考試他就考上,不去怪可惜的,田姨和我父親,及所有知道這件事的大人們,都支持興安上技工。
興安走了。不幾天他又回來了。我跑過去看他,見他蒙著被子哭呢。
田姨說,他到大慶的技校里轉一圈,看學生們住在帳篷里,坐小板凳上課,他就說什么都不待了,你大爺只好領他回來。
呵,原來是這樣。我聽明白了就勸他:“回來對了,我們一起上高中,你又不是沒考上,哭什么嘛!”
他憂慮的說:“回學校,老師、同學怎么看我?”
我安慰他說:“管他呢。你不愿意上技校并不是丟人的事情。人各有志,不愿意還非得去嘛?”
他在我的勸說下,又回到一中讀書,他喜歡理科就進了理科班。
我原來根據自己的興趣進了文科班。后來見班級的尖子們都去學理科,也要求調進理科班,與比較要好的女生春輝同桌。
春輝是個活潑開朗的女孩子,梳著兩條短辮子,鵝蛋形的臉蛋上總有一股子頑皮的笑意。她出去玩,不把書本鋼筆收起來。,放在桌子上,我在離開桌子前,就得給他收起來,。我好靜,她好動,這一靜一動竟然得到有機的統一,彼此親如姐妹,成為形影不離的好朋友。
一次,我的作文本沒收到,我問語文課代表,他說沒看見。我拉著春輝到語文老師那里查找,也沒有。我以為本子丟了,回來后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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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惋惜的告訴周圍的同學。
忽然“嘭”的一聲,作業本扔到我的課桌上,我回頭一看,是興安。
原來他是在語文老師那里拿回來的。我是班里語文老師的尖子,我的作文老師經常在班級里念,因此也格外引人注意。這次,我萬萬沒想到會是興安拿了我的作文本,如果早知道,也絕不會四處尋找,驚動老師和同學的。我收起作文本什么也沒說,同學們見狀也不言語了,留給他們日后一段議論的話題。
回家的路上,我責怪興安拿走作文本也不告訴我一聲,你想看,我還會不借嗎?他說:“隨便拿來看看,沒想到會招來這么大的麻煩。”
他說:“你作文比我好多了,我對文科不感興趣,作文始終寫的不好。”
我說:“慢慢學吧,作文可不是一下子就能提高的,他需要長期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