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不久前的一天,我的一個叫常虹的男同學,因為沒考好,他媽說了他幾句就鉆火車底下自殺了。他就是在落選之后,承受不了精神上的打擊才走上絕路的。
我堅持著上了班。商店里人來人往,忙忙碌碌,總有做不完的事。心里多少輕松些,但每當獨自一人在辦公室的時候,孤獨恐懼就縈繞腦海,今年能不能考上?是否長久的得在這個小賣店里?想起在校時的鴻鵠之志,想起同學們都能考上學,而我卻不能,心里就隱隱的擔心和作痛。
無休無止的心里折磨,沒完沒了的生活創傷,就從這里開始了。
一天下午,我獨自一人在辦公室里做傳票,二妹妹麗華推門驚叫道:
“姐,你考上了。”
我不高興的瞪她一眼,生氣地說:“你喊什么?沒看到我在算賬?”
她怔了一下,又說:“姐,你真的考上了,還超過三十二分呢,不信你去招生辦去問啊!”
我麻木的心突然醒悟了,迅速地收起傳票,推開門朝外走去。
室外的陽光火辣辣的曬人,本來這就是八月初的三伏天嘛。
我飛似得騎車子感到鎮政府機關門口,聽見門口幾個人在議論我: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平時這姑娘不顯山不露水的,學習卻是這樣的好啊!
我的考分比錄取分時線超了三十二分,春輝比我總分少八十多分,興安差七分到分數線。現實跟我們幾個考生開了個大玩笑。照某些人的說法,就是該考上的沒考上,不該考上的卻考上了。可是他們誰知道,我為考學,付出了多少時間和精力哪?
父母為慶賀女兒考上學,宴請鄰居,老朋友喝酒。田姨、王叔、張叔等老朋友都來了,連不愛串門的田姨的丈夫韓大爺都喝了好多的酒。
田姨在酒桌上表揚了我,還和我的父母干了好幾杯。
她說:“咱兩家孩子我都看了,就數咱們老二有出息,其余的都不行。興安今年沒考上,我讓他再復讀,一定供他上學,給咱老輩人爭光。”
父親和韓大爺早在五十年代就是內蒙財貿干校的同學。經過二十年的友好相處,他們何嘗不希望在兒女身上,再發揚下去。而此時坐在他們身邊幫著斟酒的我,又何嘗不希望繼承父輩們的事業,與同窗幾年的興安共同現實考學的理想,共同創造美好的未來呢?
興安不愿在一中復習,田姨就托人把他送到大楊樹二中。那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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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重點中學,每年升學率都很高。
他要去大楊樹上學了,我也準備行囊,準備到外地去上學了。在一個星期天的下午,他來到我家告別。
他默默地拿出中學時,我借給他的一套化學復習叢書。我當時借給他,可始終沒跟他要。現在看到這套書,心里很不是滋味,剛買這書的那會兒,這書多緊張啊,別人想買都買不到,我自己沒舍得用借給你,可你卻沒考上,那現在還給我有什么用呢?
“你拿去用吧,我用不著了。”我對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