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他在一起,我心里很踏實,慢慢地在公園里轉悠著,走馬觀花,大致地看一遍。這回就差沒到水上劃船,我忘不了上次翻船淹死人的情景。我講給興安聽,他說,他也聽說了。我可不想在水上冒險,我還有好多事情要做呢!
從公園出來,興安說:“蘭姐,你來呼市不容易,咱們得慶祝慶祝。”
“怎么慶祝?”我一時沒明白他說的意思。
“吃飯哪!找一個清靜的地方,咱們吃一頓,你不同意嗎?”興安滿有興趣地說道。
“同意。”我又恢復了歡快的情緒,與他一起選飯店。在中山路一家豪華雅靜的餐廳里,我們點了四個菜。雖說是他請客,我也拿出錢讓他去付飯菜錢。他畢竟是窮學生,每月靠父母寄錢來維持生活。我是帶工資上學的,花銷上比他要方便得多。所以,考慮到他的困境,我主動地掏出錢讓他去買單。
菜也到齊了,啤酒也斟滿了,我第一次在異地與他人在飯店里吃飯,感覺是又興奮又拘束。
興安舉杯說:“為蘭姐榮升呼市學習,先喝了第一杯。”
“來!”我們碰了酒杯,一飲而盡。豪情俠義充滿情懷,啤酒又滿上,這回我提議:“我們求學歷盡滄桑,吃盡苦頭,為慶祝我們都能實現自己的理想,為我們能在這個美麗的呼和浩特共同學習,干杯!”
“美酒加咖啡,喝的是苦酒,是淚酒;今天我們舉杯慶祝,喝的是勝利的酒,是豪情的酒!你讀過郭小川的詩《林區三唱》嗎?
抒情的酒,千杯不醉,
知心的話,萬言不贅,
舉杯贊前程的,
是咱八十年代新一輩!
郭小川的詩說得多豪爽!”我贊嘆地說道。
“郭小川的詩,我只讀過課本中的《團泊洼的春天》,這首詩沒聽過。”興安解釋說。
“財主醉了,是因為心黑,
衙役醉了,是因為受賄。
咱們醉了,是因為生活的酒,
太濃,太美!
興安,這詩寫得多好啊,我以前讀過,至今也沒有忘記。”
“你對詩的研究,越來越深刻了。我不行,最近又寫詩了嗎?我還沒忘記你在詩中罵我,都是怎么寫的?”興安笑著問我。
“忘了,忘了。誰讓你得罪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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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我再告訴你吧。”我笑著機敏地地岔開話題,招呼他來吃菜。
眼前的快樂愜意,哪有時間再去追尋往事那不堪回首的記憶?如果寫詩那會兒能知道會有今天,一定不會寫的那么深刻,那么痛心。現在想起來,真是一段美好的回憶。
“百惠沒考學,她為了照顧弟弟妹妹,放棄了這次升學的機會。她看著我考學走了,非常難過,她要是報考也會考上的。唉,看著她送我走時流眼淚,我心里真是特別的難受。她要不是和閆樹林吹了,也不會后來那么難。”
“百惠是好人,樹林也不壞。只是他們的追求不同而已。硬要給別人扣上不道德的帽子,也是不對的。”興安評論道。
我們就同學、朋友和父輩之間的話題,邊吃邊聊,酒足飯飽之后,離開飯店。順著中心大馬路,慢慢地往前走去。
倒掛的垂柳,不時地撫摸著行人的頭發。我們無憂無慮地在林蔭道上散步,觀看著道路上的各種車輛,輕聲地說著屬于我們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