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阿凱是這么說,但一行人還是給憨子留了幾分鐘,都盼望他能平安出來。可時間一過,憨子還是連個影子都見不著,于是大家也都心知肚明,這怕是兇多吉少,不知道碰到了什么。
陳總象征性的心疼了幾句,但看他的樣子,也沒打算鉆回地道里找,只是讓阿凱留下一張字條在這個位置,然后便下令出發。
這一路出發,他們還是保持著固有的老陣型。打頭的是保鏢老傅,帶著其他保鏢們在前頭持槍先行。這老傅個子高大,膚色古銅,以前做過特種兵,槍法絕佳。后面是楊哥和趙老驢兩人,沿路扔下熒光棒,每走一步都要先看清楚附近的形勢,確定是否安全。
這一路走的是格外的慢,陳總又特意叮囑,說一旦看見里面有任何活物,不管是人形的還是其他怪物,立刻扔照明棒,先開槍格殺勿論。
磨蹭歸磨蹭,倒也給了魏明不少思考和分析遺跡的時間。這一路,他們在地面上看見了不少奇奇怪怪的生物質,有的腐爛的已經十分嚴重,體積有大有小,跟他們之前在城門洞附近里見到的東西應該屬于一類。
難道這座古城里還生活著一整個種群的陰龍?可是,如果真是這樣,按照這些龍蛻展示出的生物體積推斷,這個植被少的可憐,光照幾乎沒有的地下空間,又怎么夠讓如此數量、如此龐大的生物生存?
還是說,這里像楊哥說的那樣,是一個巨型天坑的坑底,只是這個天坑太大,以至于他們現在都還看不到頭?
除了這些龍蛻,城里頭時不時還能見到青銅箭簇、矛戈、車馬零件之類的東西,基本上都銹蝕的厲害。魏明稍加辨認,就發現了商、鬼方和當時其他戎狄方國的兵器,分布散亂,大多損壞嚴重。想來當年商朝軍隊攻入這里時,鬼方人應該進行過殊死抵抗,戰況極其慘烈。
這些巨型石柱四周附近,又分布著大量排水溝、灶坑和房屋墻基之類的人類居住痕跡,規劃的極其規整,而且似乎是按照某種特定的規律排布。地下古城整體呈方形,向遠處望去,還能隱隱看到這座地下城的邊沿位置砌著石墻,跟他們進來時看到的那種城墻幾乎一致。
老馬看著周圍,奇道:“你說他們都在這個地下頭了,干什么還要費事去修城墻哩?”
魏明說:“這些城墻都不是一般的厚,我猜,應該是跟這些巨柱一樣,用來承重的。”說到這里,魏明又把手電往頭頂打去,仔細觀察著這個地下空間的頂部。只見頂部修整的比較平整,石柱間有許多青銅管的東西,彼此連接,看來是起了加固作用。
這些青銅管連接的方式很有意思,和一般房梁很不一樣,而是似乎都是在把受力朝城中心的位置集中。不過,經過了幾千年,這些青銅管早已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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蝕的差不多了,這個地方依舊沒有坍塌,應該是有別的原因。
空間靠外面的部分比較低矮,越往里走高度就越高,有深不見底的感覺,手電打上去連看都看不真切。
順著這些青銅管的受力方向,魏明把視線移向深處,又隱隱看見那個隱藏在黑暗深處的神秘物體,被一層薄霧似的東西籠罩著,猶如一張隱藏在面紗后的臉龐。看到這一幕時,他的心中隱隱生出了一種強烈的不安感,這種不安猶如一道火苗,灼燒著他的理智,說不出的難受。
一路走來,更多建筑殘存、兵器碎片甚至是禮器碎片之類的東西不斷出現。要是這里有真正考古學家在,多半能根據這些痕跡推斷出當年這場戰爭的規模、作戰方式、兵器、駐扎和補給能力等信息。單就眼前看到的這些東西,說一句震撼考古學界,甚至改寫整個上古史學界都毫不為過。
他這邊正忙著看四周地面上的文物,忽然聽見隊伍前邊傳來一陣贊嘆,然后突然就停了下來。好像前面出現了什么讓他們害怕的東西。魏明抬頭往前看去,才發覺他們此時已經到了離那個梯形土臺只有百來米的距離,而之前一直掩藏在黑暗中的那個東西,此時也赫然呈現在他們眼前。
那是一根非常規整、非常粗的圓柱,用手電照過去只能看到它的一部分,但帶來的震撼感幾乎讓人忘了呼吸。這圓柱靜靜的矗立在遠古的黑暗中,仿佛傳說中連接天地的不周山,散發著古老巍峨的氣息,凝視著他們這些螻蟻一般的闖入者。
眾人看到這東西,一個個都跟著了魔似的,屏氣凝神,兩腳發虛邁不動腿。眼見趙老驢好像看見了什么,忽然指著前面大喊一聲:“那有個人!”
趙老驢指的是梯形祭祀臺的方向。順著他指的方向望過去,祭祀臺上的確好像站著個突出的黑影,也就是魏明之前以為的青銅鼎。但聽他這么一說,的確看起來是更像人多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