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震動把幾個人嚇得不輕,聽到這聲喊更是嚇得爭先恐后往圜丘上跑。再回過神來時,老馬原本站的位置已經空無一人,一個熟悉的人影正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向另一邊逃竄。
憨子一連開了數槍,什么都沒打中,氣的罵了幾聲娘,只好也跟著陳總和魏明上了圜丘,一邊又拿手槍槍對他們大吼:“你們他媽瞎跑什么你們?這是機關開了!頂你個肺,讓這老東西跑了……”。
如他所說,響動正是從那鬼珀柱附近傳來的,幾塊原本鋪在地上的條石像鋼琴鍵一樣依次塌陷下去,然后慢慢磨合,形成一道向下的石階。整個過程持續了大約一分多鐘,直至最終形成一個半人高的入口,響動終于結束。
魏明拿手電往里面一照,看見這是一小段不算很高的石階,向下探大概也就兩三米深,隱約能看見階梯下方盡頭有一條甬道,四周都是用條石鋪成,看不清是用什么黏合的。差不多剛好一人的寬度,散發出一股格外濃烈的異香,和他們在外面萬尸坑里聞到的味道非常相似。
再仔細一看,原來這條地道是一直存在的,上面的幾塊條石都連著一套復雜的機關,以活動軸相連。從露出來的部分看,這些活動條石機關的內部應該也有一些尸藤,可能是它們提供了操縱機關的動力。
而按照憨子的說法所說,驅動這些尸藤的意志,應該就是拿鬼珀柱中的“鬼魄”,它的真身應該就藏在這下頭,這到底會是一種什么樣的怪物?
一直胸有成竹的憨子站在入口上面看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看起來沒有絲毫把握。他眼珠一轉,想了想便舉起手里的槍對陳總說道:“陳總啊,咱們這里好像就你沒用。我的團隊不養閑人,你拿上強光手電,先進去探路吧!”
自發家以后,陳總很久都沒有被人這么命令過了。他沉著臉強壓住火氣,過了半晌才憋出一句話:“你也好歹給我一把槍防身吧?”
憨子冷笑一聲:“當我是傻子?你不是有工兵鏟嗎?里頭要是冒出什么僵尸粽子,用工兵鏟也就夠了。要是還不夠,那就是您業務能力不行,正好優化掉,嘿嘿。您不是常愛說,咱們領華集團是個狼性公司,請您以身作則吧。”
陳總一言不發,舉手抹掉額頭上的汗珠,嘆了口氣,拿起手電和工兵鏟,小心翼翼貓著腰,沿著階梯走了下去。
他的身影才剛在地道口消失不到兩分鐘,就從里頭傳來一聲驚呼:“你,你們快過來看!”
“看到什么直接說,別想耍花招。”憨子的語氣極不耐煩。
“下面有個人!好……好像是還活著!我說不清楚,你們再不來,我就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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憨子回頭看了一眼魏明,示意他走在前頭,自己拿手槍壓陣,就這么一前一后下階梯走入地道。這階梯陡峭,地道狹窄,看長度只有十米左右,兩側和拱頂都是條石砌成,每一道階梯兩側的墻面上都有一道對應的凹槽,對應條石上的連軸機關,用來給階梯上下活動。
順著手電光望去,陳總就站在地道盡頭處,勾著個腰,臉色蒼白呼吸急促。他站立的地方,比他們所處的密道寬敞一些。盡頭處立著一根黑色的柱子,跟他們在上面看到的鬼魄柱是同一種材質,但體積要大上許多,里面隱隱約約能看到個影子似的東西。
構成柱子的琥珀里好像有些雜質,影子朦朦朧朧的,站在遠處看不真切。等他和黃大師湊近了看,才發現那是雕塑般靠墻站立的一具尸體,姿態有幾分像埃及法老棺材的意思。
這鬼魄看不清面目,身上沒有任何衣物,腦后有一大團頭發似的東西,又多又長,都像是涂了發膠似的向后拉去。胸口有起伏,雙眼緊閉,眼皮底下有個眼球似的東西不停在動,就像是一個活人睡著了正在做夢似的。頭上懸著一根長長的絲狀物,在一堆頭發中格外突兀,正是之前魏明滴出血液中的那根菌絲。
而甬道左右側各有一個岔道洞口,比他們進來時的甬道還要狹窄幾分。他打起手電一照,“咦”了一聲,似乎發現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魏明一看,這岔洞口向外的一面居然不是之前常見的條石,而是整塊陶土的墻,表面仍可見一些彩繪殘漆,依稀可見一些人、鳥似的東西,但損壞嚴重,不到近前看不真切。
壁畫的畫風十分夸張,畫中主角似乎是一群穿袍戴冠的商朝貴族,幾乎與真人比例相同。這些貴族都是站姿,神情恭敬,手持玉圭似的東西,頭朝向同一個方向仰望著什么,而每一個貴族繪像之間,都有一條縫隙,整個一條墻就好像是用許多相同大小的長方形巨磚拼起來的一樣。再往深處走,就是個彎道,手電只能照到拐彎處,再看不清更深的地方。
魏明的視線順著人像仰望的方向往上,看見一個被許多玄鳥環繞著的圓形,似乎是太陽。憨子顯然也注意到了這些,特意停下來問他:“怎么樣,看出什么來了嗎?”
魏明說:“顯然這是商朝人崇拜天空和太陽的情景,而且,這些人看衣著都是商朝的貴族。奇怪,老馬不是說,這里是按照鬼方人規制打造的鬼圜丘嗎?為什么會有商朝人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