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清河村沉浸于平靜之中。村民因白日間勞累早已在睡夢中休息。
孟曉楠卻在痛苦中掙扎。手攥緊了棉被,修長的手指因用力過度而變紫甚至有些發白。她咬緊牙關,又像是要將那牙咬碎了。那痛苦就像是火焰在她身體里燃燒一般。這樣的痛苦何時起?孟曉楠卻不記得了。她也不知這是否因她那怪異的精神反哺缺失癥導致的。
上次與小李醫生討論中,對精神反哺缺失癥的并發癥以及它所導致的臨床癥狀也無法確定。聽聞小李醫生去查關于精神反哺驅使癥的有關資料了。如今疼痛在夜晚時偶然發作便就一次比另一次更加難忍,但卻連原因都難找。
此時疼痛令她頭暈目眩,因疼痛逐漸喪失思考能力。而她的眼前是一片黑暗,一望無際的黑暗。不是因為那無月無星的夜空,只是因那等不到的黎明啊。
每個痛苦來襲的夜晚,她如墜無底深淵一直在下墜而無法停歇。她向上伸出手想要抓住一絲一毫的希望,將她帶出絕望的希望。可希望從未抵達,那疼痛將化作實質性的火焰,勢要將她燒至灰燼。
那如同火焰的疼痛,似乎燒至了骨骼之中,脊柱中,甚至抵達了大腦。燒灼的疼痛存在于她的每一個細胞之中,近乎所有她能擁有的一切,甚至記憶都在燃燒。
疼痛難忍,她近乎要叫出聲了。可燃燒的灼烈疼痛在聲帶處猖獗撕裂,如此疼痛使她連一絲聲響都難以發出。可她不愿屈服于這疼痛。
她可是孟曉楠!
疼痛被她的氣勢所壓迫,落荒而逃般四散開。她痛苦散去,她自然也就恢復了清醒。回憶著那霎時消失的噩夢,盡管她剛經歷了那不可言說的疼痛,但她仍無法分辨那是夢境還是現實。那疼痛是否真實存在過?就連這都是個問題。
她轉頭看見那堵墻,墻上都是她和哥哥的涂鴉,而墻的背后就是她的傻哥哥。她還能想象出哥哥的大字睡姿,想到這兒她無聲地笑了笑。她的身邊仍舊有一個用盡一切寵她的傻哥哥,就算拋棄一切也會守在她身邊的傻哥哥。
孟曉楠是個悲觀主義者,她擁有讀心術后對這世界便就越發地失望,她不斷地幻想過自己能經歷地最差的境況是怎樣。自己該以如何方式地應對那些有可能降臨的苦難。可她無論怎么幻想,她都想不到,這個傻哥哥會背叛拋棄她的可能。
就算她想過,玉衡的驅逐,不知名的殺手連番襲來,宋春雁的背叛。這一切她都想過,唯獨孟衛棟她是無論如何都想不到。
她與哥哥之間的親密無間的關系從他們還未出生就開始了。他們共享同一個子宮,兩人彼此不分先后來到這個世界。他們是命定的雙生子,他們是無法割舍的雙生子。
正因此就算孟宇拋棄他們離開之后,她也從不認為孟衛棟也會拋棄她。無論發生任何事,孟曉楠無條件信任孟衛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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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疼痛之后一切都不受影響,似從未發生過,但她還是難以入眠。孟曉楠暗自想到,這個傻哥哥可能最讓人放心的吧。哥哥這么久,那記憶封印連半點都沒有松動,真是有些過分呀。如今許多事情哥哥都看不清輪廓呀,恐怕此時正在熟睡之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