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堂之后,凌心安坐在案臺上,望向站在兩旁的眾下屬。
而眾人也是望著凌心安,這是自從凌心安出事之后第一次升堂辦公,所以很多下屬并沒有和他見過面。
凌心安走下案臺,朝眾人拱手:“在下多謝各位的救命之恩,這段時間有勞各位同仁了。”
眾人連忙回道:“大人,客氣了,下官/屬下應該的。”
凌心安笑笑:“真的多謝各位。”
眾人再次推謝。
過了一會兒又問:“段主簿,你說說本宮修養這段時間內,管轄有什么特別的事嗎?”
段清:“回大人,并無大事,只是城外駐守胡大人說要擴充軍營,需要大人您同意,同時能否發放經費。”
凌心安:“可有傳書給州府大人。”
段清:“州府大人有回信說縣衙便宜行事。”
凌心安沉思一會:“各位同仁,各自行事,段主簿,你留下。”
“是,大人!”
很快,府衙內便剩下兩人,凌心安隨手招呼段清坐下,自己也隨便找個地方坐著。
想了想,凌心安開口說道:“段主簿,有件事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段清微微笑道:“大人但說無妨!”
凌心安苦笑道:“本官落水之后醒來,發現有些事隱隱然的記不清楚了,甚至于剛醒的那會兒,我都不記得當今是何年,此處是何方,眼前是何人。”
段清驚訝:“大人,居然還有此等事?”
凌心安嘆道:“你不知,走過一遭鬼門關,再次活著,感覺就是重生,以至于在這段時間,努力的想要回憶之前的事,但很多事居然真的記不清了。”
段清沉吟一會兒道:“照大人這么說,下官確實也曾耳聞過,本縣前幾年一農戶大火,鄰舍將農戶的小兒子救出來,當時也是氣息虛弱,眾人以為該子無法救活,誰知卻又神奇的活了過來,可是這個正常孩兒之后變成了癡兒,成為了當地的一樁怪談,連大夫都束手無策,只說是神魂已被大伙焚燒七分只剩三分,成了癡兒,莫非大人?”
凌心安揉揉腦門:“本官倒不至于,城內的華大夫給本官號過脈了,說也是如此,傷及神魂,軀體并無大礙,只是有些事需要時間調理,其他的也毫無辦法。”
段清輕拍了胸口,嚇著般:“那就好,不然本府少了大人,萬事休矣!”
凌心安笑道:“多謝段主簿擔憂了,今日本官就有些事要問問段主簿你了。”
心中卻是暗笑。
這段清看起來并不如表面這般簡單,但也是凌心安現在所需要的。
之所以要和他說這些,甚至拿出城中華大夫來說事,就是因為現代醫學早就證明,一個人窒息時間過久,然后被救過來之后,是很容易造成大腦損傷的,而且這種損失是不可逆的,輕者造成記憶缺失,語言行為變化,比如說話變得遲鈍,行動不便,這些算是好的,可以慢慢的經過物理治療恢復過來,中度的可是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為比如大小便失禁,喪失語言功能,四肢不能協同,重度的直接是植物人,一輩子躺在床上只能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