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教我嗎。”
“等你長大再說吧,你還小,理解不了,唱不出這首歌的感情來。”
王海麗托著下巴,笑問道。
“我現在已經長大了,能教我了嗎。”
和當年的答復不同,何老頭也給出了不同的答案,笑道。
“好啊,我教你。”
何老頭又彈起了他的木吉他來,和當年少女得到的答案也不同。
時光在這里留下了溫柔,周圍的一切都被定格住了,只有何老頭深情的吟唱,還有少女托著下巴,盯著他雙眼的,注視的目光。
沙啞低沉又好聽的男聲響起。
Darling-so-it-goes,some-things-are-meant-to-be
(就讓你我隨緣,若此情命中注定。)
這一次的哼唱,有別的聲音夾雜其中,不屬于何老頭,也不屬于少女王海麗。
聲音似是在吟誦,很小,卻不影響老頭子和的哼唱。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
Take-my-hand,take-my-whole-life-too
(牽住我的手,也請帶走我整個生命。)
鬼魅全部,四生沾恩有頭者超,
For-I-can't-help,-falling-in-love-with-you
(因為與你墜入愛河,我已情不自禁。)
無頭者生,槍殊刀殺,跳水懸繩,明死暗死,
Darling-so-it-goes,some-things-are-meant-to-be
(就讓你我隨緣,若此情命中注定。)
冤曲屈亡,借主冤家,叨命兒郎,跪吾臺前,
For-Ican't-help,falling-in-love-with-you
(因為與你墜入愛河,我已情不自禁。)
八卦放光,湛汝而去,超生他方,為男為女,
For-Ican't-help,falling-in-love-with-you
(因為與你墜入愛河,我已情不自禁。)
本身承擔,富有貧賤,由汝自召,敕就等眾,
急急超生,敕就等眾,急急超生。”
歌聲,咒文聲,混在一起...各不叨擾,都在行使著自己的使命。
何老頭放下吉他,摸著少女的頭說道。
“來世希望咱們年齡差不要那么大了。”
老頭子的身形開始破碎消散,時光溫柔的定格如同流蘇一般消逝。
王海麗抓著大叔的手說道:“你現在才記起我來嗎,我可一直沒忘了你,民謠歌手。”
“抱歉抱歉,下次不會忘了。”
“記得哦,我叫王海麗,大海的海,美麗的麗。”
何老頭盯著王海麗說道。
“我叫何金虎。金子的金,老虎的虎,是一個民謠歌手。”
“我記得。”
“再見。”
“再見。”
“謝謝你啊海麗,最后還愛著我,愛著那個民謠歌手的我的你...”
何金虎的身形消散,化作點點白色的熒光,消失在天穹之中,連同這過去時光的殘跡,也連同何金虎的消失而消失。
一切又回到了原樣,高樓大廈,車水龍馬,行路匆匆的白領,車擠車的喇叭聲。
這里過去,是鄉村,現在,是城市。
王美麗抬起頭來,看著前方。
一個年輕的白衣道人,道袍迎風而飄,左手背負腰間,右手雙指夾著一張符。
風兒吹過,黃紙符箓,化為風煙之中的金色粉末,隨風消散。
李鴻事了,撫衣轉身離去,不再回頭,王美麗看著道人的背影,遙遙的說了一聲。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