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閻九,奉詔宣旨。”
何長安微微一愣,問道:“鎮守使一職,不是兵部文書即可嗎,怎么還敢勞煩閻大人?”
老太監閻九咧嘴一笑,尖利說道:“奉大唐皇帝陛下諭旨,分封何長安為鎮北侯,兼領北境邊地鎮守使;
怎么,鎮北侯還不快快接旨?”
何長安左右看看,見附近沒幾個人,走上前去拉著老太監閻九的胳膊,低聲說道:“閻大人辛苦了……”
說著話,一只羊皮口袋就塞進老太監的懷里,沉甸甸的,卻是足足五百兩黃金。
“走走走,先進去喝杯茶,閻大人宣旨辛苦,今天怎么著也要在寒舍吃酒!”何長安拉著老太監的胳膊,不由分說,將其連推帶拉塞進大門。
送禮是必不可少的,這是大唐規矩。
何長安直接送黃金的心思,其實就是不想跪下。
按照大唐律例,皇帝陛下的圣旨所到之處,就算是王公貴胄,也得跪著接旨,然后口呼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一套玩意,何長安打心眼里有點膈應。
倒不是他有多么清高,只是現在他有了站著說話的實力,能想辦法不跪下去,還是盡量想辦法少跪幾次吧。
那位名叫閻九的老太監,伸手入懷,用手捏了捏,稍微一掂量就心里亮堂,這位新晉升的鎮北侯何長安,果然大氣,一出手就是黃金五百兩!
于是,也就稀里糊涂的跟著進門,又在何長安的‘熱情款待’下,胡亂吃了幾口酒,放下圣旨便回宮復命去了。
何長安斷定,老太監拿了自己的黃金,回宮后不會亂說什么。
送走三名宣旨太監,何長安來到偏房。
老讀書人、劍修、李義山、沈巖等人坐著喝茶,看見何長安進來,老讀書人溫言問道:
“給了個什么官?”
“鎮北侯,兼領鎮守使。”何長安笑了笑,將圣旨隨手丟在桌上,“這一次,我承各位的人情,以后請你們喝酒。”
老讀書人呵呵一笑,擺手道:“不說這些虛頭巴腦的,還是說說你的打算吧。”
劍修、李義山、沈巖幾人看著何長安,看上去也有些迷糊。
他們都明白,以何長安的心性和眼下的實力,對什么狗屁鎮北侯、鎮守使大人,根本就看不上眼。
既然他如此布局,應該是有自己的考量吧。
“是這樣的,”何長安坐下來,情緒有些低落,“法外之地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沒什么說的,必須要想辦法支援他們。
問題是,眼下這座天下還是個爛泥潭,鬼族部落、魔族、海賊、妖族、巫族的問題,說到底還是要武力解決。”
何長安喝一口茶,繼續說道:“跟他們講道理,解決不了根本問題。”
“因為,呂先生、劍修兩位高人,已經做過這方面的嘗試,找他們講過道理,他們其實也愿意攜手并進,支援法外之地。”
“可現在的關鍵問題,卻出在大唐本身了。”
“那個李姓皇帝跟道門牛鼻子走的近,一心想要長生久視,對這天下,根本就不關心;而道門那些人,不要說對天下,就是對天上的事,都沒什么心思去管。
法外之地出了問題,天下就要大亂,可第一個想辦法逃離這片天地的,便是那幫牛鼻子老道,以及咱們的那位大唐皇帝。”
“所以,我想換個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