琨被我神秘兮兮的樣子逗笑了,他嘴角向上彎了起來。
“放心吧,不會是抓你的人。”他拉著我的袖子徑直向院門口走去。
急促的敲門聲又響了起來。琨把門打開,門外站著一個穿著粗麻衣服的農婦,四十歲光景,身材瘦小孱弱,她一臉焦急的神情,看到我們開了門,緊緊皺著的眉頭微微松弛了一些。
“小官人,小娘子,救救我的女兒吧。她晚飯后就高燒不退,我怕孩子要被燒壞了。”婦人說著就要給我們跪下。
我趕緊上前扶住她。“大娘,莫要著急,您進來慢慢說。”
“小娘子,容不得我慢慢說了,你們快跟我去看看她吧。我怕她是過不去了。”大娘說著就把我和琨往隔壁的院子里拉。
原來這位大娘是我們新居的鄰居,我們住的地方地處偏遠,我們這個院子在村子西頭,附近就只住了我們兩戶人家。
雖說是鄰居,但大娘家的條件比我們那戶差遠了,屋子里的擺設十分簡單,僅一張桌子,一張床,一床被子,足以看出這個家庭的窘迫,用家徒四壁來形容也不為過了。
大娘把家里的煤油燈移到床頭,借著微弱的燈光,我才看清床上人的模樣。
女孩十二三歲光景,臉盤瘦削,雖然她的身上蓋著薄薄的被子,但仍然能隱約看出她的身體很瘦弱,應該是常年營養不良造成的。
我輕輕摸了下她的頭。“啊!”好燙!
這樣的燒法這個女孩子可能是過不了今天晚上了。
我著急地看向琨。“琨,你快救救她。”
琨輕輕拍了下我的肩膀,讓我和大娘不要著急,說他能救,又囑咐大娘去燒一鍋開水來。
大娘連連道謝,急忙出去燒水去了,我看著床上被燒得不省人事,嘴里只知道胡亂叫“娘”的女孩子很是擔心。
我們這里沒有郎中,不用藥物,能度過危險嗎?
“這個女孩要不行了。”琨平靜地對我說。他面對生死從來都是這么淡定。
什么?!我還以為他真有辦法救她。
“莫要著急,會有新的靈魂代替她。”琨怕我著急又補上一句。
“什么意思琨?是有人要靈魂穿越到她的身體里?”我急忙問。
“嗯。”琨點頭。
哦,是這樣啊,我懵懵地點了點頭。
意思是今晚我和琨要見證一個舊的生命的隕落,迎接一個新生命的到來,而且是以穿越的形式到來。
“那你讓大娘去燒水干什么?”我反應過來,沒好氣地看著琨。
“為了快點滿足你的好奇心。”琨給我一個眼神,我趕緊閉嘴了。
過了大概半柱香的功夫,琨說:“時間要到了。”
他讓我去屋外把正在燒水的的大娘請進來。
“怎么樣,琨?”我急忙問。
“她要來了,讓大娘來迎迎她吧。以后這就是她在這個世界唯一的親人了。”
好嘞!我忙不迭往外跑,就像我家要添丁一樣興奮。
“大娘,您快來。您女兒好像退燒了。”
啊!大娘聞聲欣喜地丟下手里的柴火,小跑著朝房間里來。
邊跑嘴里邊喊著:“楨娘,楨娘……”
我和琨默默地退出大娘的院子,折騰了這許久我回到院子很快就睡著了。
夢里,我夢見一個二十六七歲的女子穿著一套白色的西裝踩著大約十厘米的金色高跟鞋去敲大娘家的門,她手里提著一個大大的包,里面放滿了金銀珠寶,金光閃閃,把大娘家的院子都照亮了。
這個女孩子看起來很有能力啊,這一定就是大娘的新女兒吧,以后他們再也不用吃不飽飯了。
我在夢里都快笑醒了。
一夜好眠,第二天早上起床,琨已經煮了一小鍋香噴噴的小米粥,桌子上還擺著兩碟精致的咸菜。
我送給琨一個大大的笑容,謝謝他的早餐。
遠處的村間雞鳴狗吠,還有孩童追逐嬉戲的聲音,村里的人家屋頂上也陸續升起了裊裊炊煙,新的一天又開始了呀。
扣扣扣,有人敲門的聲音。
我停了筷子看著琨,他戲謔地看著我說:“去開門啊,看看是不是抓你的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