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一件件講來。”
“三年前,吳達在家被人刺殺,白大官人可知曉?”
白有余狐疑地問道:“京城人盡皆知,這事也與你有關?”
“刺殺吳達之人乃舍妹杏兒,人稱賽貂蟬。小妹因不甘為妾,新婚當晚殺死吳達。開封府當初已經判定小妹杏兒投河自盡,然而吳達家人不放過和小妹有婚約的劉一手。兩年前,劉一手失蹤,請白大官人查清他是否被吳達家人所害。”
白有余聽完心驚不已,這是怎樣的一家人,都跑到京城行兇殺人。
半晌他問道:“我就不明白,令妹即已投河自盡,劉一手是否失蹤與你何干?”
“白大官人有所不知,舍妹并未投河自盡,只是偽造了跳河假象。如今來京城尋找劉一手完婚,然劉一手失蹤,我們被吳達家人追到了八方客酒樓。吳家人正在酒樓外埋伏,請白大官人先將他們弄走。”
白有余翻著白眼道:“就是說你們兄妹倆都死而復生了,還被別人追殺,躲到我的酒樓來。”
張坷垃點頭,自己坐下倒了杯茶。
白有余無奈,跟著一屁股坐下后又問道:“那第二件事又是為何?”
“我師父白夫勇的夫人喬月兒被徐布仁和趙元郎擄來東京,不知如何,我此次來京,請白大官人幫忙救出她。”
白有余聽完又從座位上跳了起來,自己千辛萬苦督建廣寒宮,廣寒宮總管的位置還沒焐熱,張坷垃就想擄走喬月兒。
他大叫道:“喬月兒乃當今宰相寵妾,李邦彥視她若珍寶,大興土木,為她修建廣寒宮。月宮剛建好,你就想將嫦娥擄走!宰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非李衙內也,你想虎口拔牙,定死無疑。”
隨即白有余又苦口婆心道:“張義士,俏月娥在京城過著仙人般的日子,難道她心甘情愿跟你浪跡天涯?我看你自作多情罷了。”
張坷垃聽聞喬月兒成了李邦彥的寵妾,嘀咕道:“喬姐姐委身李邦彥實屬被逼無奈,羊入虎口又怎奈何?既然如此,不帶走她也罷。”
白有余見張坷垃打消了擄走喬月兒的念頭,總算放下心來,為免他再打喬月兒的主意,須得盡快將這個煞星送出京去。
白有余派李虎帶領幾人,在酒樓附近查看,果然發現有鬼鬼祟祟之人。李虎將他們抓進酒樓,白有余一個個審問,其中一個吳家的打手交待了兩年前的確抓過胡家班的劉一手,吳達的幾個兒子對其嚴刑拷打,劉一手死活不說賽貂蟬的下落,后來劉一手被折磨致死,草草埋了。
這兩天他們在胡家班安排的密探余狗剩來報,說賽貂蟬回到了京城,進了胡家班。他們就從胡家班追到了八方客酒樓,派打手們在酒樓前蹲守。
白有余派人傳吳達的長子來八方客酒樓,威脅他道:“你老子欺男霸女,五十多歲還要強娶胡家班的二八少女,你們兄弟十多個也不阻止,還嫌兄弟姐妹少啊。開封府已經結案,你們仍濫殺無辜,戕害胡家班的劉一手,別當無人知曉。此事到此為止,再敢來相府酒樓鬧事,本官告知宰相,決不輕饒你們吳家。”
吳達長子輕聲狡辯道:“賽貂蟬沒死,我們的密探兩天前在胡家班見到她,追她到了大官人的酒樓,絕不敢在此鬧事。”
“嗯?哪兒有什么賽貂蟬,來此的是李宰相寵妾的小妹。你是想構陷當朝宰相嗎!”
吳達長子嚇得跪地磕頭道:“白大官人息怒,我等看錯了。賽貂蟬已投河自盡,小的們馬上離去,再不敢冒犯。”這回他真的怕了,原來那小女子竟然和宰相府有淵源。
白有余告知張坷垃,劉一手已死,吳家以后也不敢追究,警告張坷垃別再惹事,并下逐客令,讓他帶著令妹盡快離京,再別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