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遠回到寢室,他心里憋悶的難受。“南冥,對不起”,他為自己在暗洞的事情向南冥道歉。
南冥輕輕地說:“沒事。”
顧遠問:“為什么今天顧行言不向老師們提那件事?明明楊慧說的是小心密地。”
南冥看了一眼顧遠說:“事情無非是兩種結果,一,背后的主使就是密地的人;二,背后的主使不是密地,楊慧弄錯了。不管是哪個,都不適宜說出來。”
見南冥不再往下說,顧遠自嘲地笑笑說:“你說的對,前者,說出來無用,恐怕還會被滅口;后者,說出來只會制造矛盾,影響我們的團結。你們總是能那么冷靜,不帶一點感情地分析,看來你們才適合修煉,而我,太天真了。”
南冥輕聲說:“你這樣也很好,該悲傷的時候悲傷,該高興的時候高興。情緒隱藏久了,不知道什么是憤怒,也就不知道什么是開心了。”
顧遠說:“不會顯得我很幼稚,不經事兒嗎?”
南冥看了顧遠一眼搖搖頭說:“不會。”
“那你也經歷過生死離別嗎?”顧遠望著南冥說。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那一剎那間,顧遠看見南冥如星河般璀璨的眸子暗淡了下去,待他想探尋時,南冥已經垂下了眼簾,將所有情緒都藏在濃密的睫毛后面。
“時間不早了,趕快休息吧”,說罷,南冥已起身回到了臥室。
顧遠看著南冥的背影,第一次覺得,其實南冥也是孤獨的,只是他把那些都隱藏在黑暗里,讓人不能窺探一二。
翌日,天空碧藍如洗,偶爾飄過幾朵白云,也是潔白如棉,美不勝收。顧遠躺在松樹上抱著悠悠輕嘆道:“最無情的,怕就是這老天了吧。不管什么樣的事情,都不能影響到它。”
悠悠知道顧遠心情不好,它靠著顧遠正吃著松果,見顧遠說話,它忙不迭地點點頭,嘴里還塞得鼓鼓地。顧遠看它這可愛的樣子,用手揉揉它的頭,寵溺地說:“乖,吃吧。”
密地通知了楊慧和李倩的家人,對外的說辭是她們是遇到失魂者襲擊而死的。顧遠心中有些不屑,這就是說話的藝術,好像什么都說了,其實什么都沒說。她們的家人過幾天就要到密地整理她們的遺物了,顧遠說什么也不愿見到這樣的情形,生離死別,又無能為力的感覺太糟糕了。所以這段日子,他一直躲在松林里,誰都不見,只抱著悠悠看著這風景依舊的朝起夕落。
“顧遠,你要躲到什么時候?你這樣就能解決問題了嗎?”清脆好聽的聲音響起,顧遠低頭看見林婉儀仰著頭正站在松樹下焦急地看著自己。松間的陽光輕柔地照在她粉嫩的容顏上,使她宛如落入塵世的九天神女一般圣潔而美好,漫天的朝霞,層疊的巒翠,都成了她的背景,她就從這畫中走出,目光灼灼地望著他。
“顧遠,你看什么呢?我問你話呢”,林婉儀著急地說。
顧遠回過神,笑著說:“我看見一個神女向我走來,正驚訝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