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水南不敢看顧行言的眼睛,她覺得心臟快要裂開了,如果可能,她寧愿不開啟這份喜歡,如果沒有開始,就不會有今天的痛苦。
顧行言看著慕水南心里也很難受,他對她說:“水南,聽我說,你可以先答應,跟我回仙宗,我再來想辦法說服我父親。”
慕水南流著眼淚拼命搖頭。
顧行言拉著她語無論次地勸道:“水南,我一定會對你好的,你要相信我。況且修煉確實太危險了,成仙的又能有幾個,我們瀟灑過上幾百年也是很好的。而且我一定會努力,盡快有話語權,到時候,你依然可以離開仙宗,可以自由。答應我父親,不過是權宜之計。”
慕水南咬著嘴唇,她怕松開口,答應的話就會說出口。
顧行言大力將她擁入懷中,低聲央求著:“水南,水南,你就答應吧。我一定會對你好的。”
慕水南用盡全身的力氣推開顧行言,像是要把他刻進心里一般仔細看著他,眼淚不爭氣地流下來打濕了月光。“顧行言,對不起,我不能,不能那樣依靠別人過一輩子。”她的聲音似從空中傳來,帶著不真實的縹緲。
顧行言握著她的手臂哽咽道:“我不是別人,我是顧行言,是顧行言也不可以嗎?”
慕水南已哭紅了雙眼,喉嚨再也發不出聲音,只用力搖著頭。
月亮躲入云層,天色更加暗了,顧遠跌跌撞撞地回到寢室。南冥見到他狼狽的樣子,嚇了一跳。剛想問他怎么了,他卻跌坐在地上,似哭似笑地說:“南冥,南冥,我親口拒絕了我喜歡的人。我也喜歡他,南冥。南冥,我喜歡他好久了。他是第一個給我溫暖的人。”
南冥沉默地陪他坐在地上,“如果心里不痛快,就說出來吧。”
顧遠抱著手臂痛哭,絮絮叨叨地說著自己與顧行言的相遇,說著自己的暗戀,說著仙宗的條件。
南冥皺著眉頭說:“你做得對,千萬不能去仙宗。否則就再也回不來了。”
顧遠苦笑著指指心臟說:“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知道歸知道,也擋不住這里難受啊!”
“南冥,我知道所有痛苦終有一天會過去,可是那一天在哪里呀?根本看不到頭……。”
“南冥,我好恨,干嘛要挑明跟我說也喜歡我,如果沒有說明,會不會好一些。”
“南冥,你知道嗎?我對不起婉儀,婉儀喜歡上我了。她不知道我是慕水南,她喜歡上顧遠了。所以她才會著了王理的道兒,是我對不起她。”
“這些都跟你沒關系,不要把所有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南冥認真地說。
顧遠搖著頭說:“是我對不起林婉儀,是我害了她。”
南冥見他怎么也說不通,便不再說話,任他發泄自己的情緒。
顧遠第二天醒來時,已經在寢室的床榻上了。他揉揉疼痛的頭,怎么也回想不起來自己是怎么到的床上,他到底和南冥說了些什么。
南冥敲敲門,顧遠抬頭看向南冥,有些不好意思,喃喃地說:“南冥,謝謝你。”
南冥看著他,輕輕地說:“顧遠,趕快聯系家人回雪域,此地太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