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雪冷笑一聲:“解釋?有什么好解釋的?你們早已認定了是非對錯,我說的話有用嗎?”
顧行言暗暗著急,忍不住插話道:“宮主此言差矣,道不辯不明,您不說,別人又怎么會了解呢?”
顧知雪看了看顧行言,微勾嘴角,這小動作竟然和慕水南一模一樣,“那好,我說說,你好好看看這些人他們信嗎?”
顧知雪放開慕水南的手,上前兩步,環視一圈殿中的人,朗聲說道:“相信你們都猜到了,慕水南是我和慕遠的女兒。她從小與我一起長在雪域,天真、善良,還有一點小倔強。她從未離開過雪域,此次來密地也僅僅是想拜師學藝而已。現在我只想把她帶回雪域,安靜地生活一世,可以嗎?”
顧知雪再次向前一步,定定地看著顧圣哲再次問出口:“可以嗎?”
顧圣哲被她的目光看得心中大慟,一時間竟無話可說。臺薇看著癡癡望向顧知雪的顧圣哲,氣得站了起來,幾乎是吼著說道:“不可以!不可以!她是噬天獸!她是噬天獸啊!將來她修煉到九階想要位列仙班就得吞噬生魂。正因為如此我們才要殺絕噬天獸的。難道你們都忘記了嗎?當年我們是犧牲了多少才將他們全部殺死的!”
慕水南被這一連串信息擊垮了,她有些站立不穩,嬤嬤心疼地抱住她。慕水南的手死死地抓住嬤嬤的胳膊,不停地問著:“嬤嬤,這都是真的嗎?是真的嗎?真的嗎?”
嬤嬤拍著水南消瘦的后背,“水南,不是這樣的,不要聽他們說,不是這樣的……。”
顧知雪對臺薇的話充耳不聞,她只看著顧圣哲,顧圣哲心如刀絞亦如當年,也是這樣的情況,那時年輕的他抵擋不住心愛之人的目光,讓慕遠帶她走了。可那,成了他最后悔的事情,每每夢回,他都在想,如果當年他強行留住顧知雪,結果是不是就會不一樣了呢。想到這里,他看著顧知雪的眼睛,輕輕搖了搖頭。
“知雪,讓慕水南留在仙宗,將她的靈境與林婉儀的相換,我保她一世無憂。”顧圣哲說道。
顧知雪搖搖頭,諷刺地笑著說:“讓我的女兒留在仙宗?還要毀了她的靈境!那她豈不成了你們的提線木偶,你們想怎么樣便怎么樣,她毫無還手之力,任你們宰割?這樣的一世無憂,我死也不會同意的。”
顧圣哲著急地說:“知雪,你冷靜點。我不會那樣對她的。我的兒子顧行言喜歡她,她可以留在行言身邊,行言自會護她周全。”
臺薇聞言激動地大叫:“宗主,我不同意,我的兒子不能娶那個妖怪!”
“母親!您別說了。”顧行言轉過頭誠懇地看向顧知雪說:“宮主,我會待她好的,必不讓她受委屈。”
顧知雪輕笑一聲:“不會讓她受委屈。你可知,你已經讓她受委屈了。你可知,水南最大的愿望是什么?你們毀她靈境,無異于殺死她。”
顧行言漲紅了臉剛想辯駁。顧知雪看著他輕輕地說:“本來那些陳年往事我不愿再提起,但你之前說,道不辯不明。也對,在座的大多都是當年的老人,只有少數的年輕一輩,那我今天就跟你們再辯一辯道理。”
顧知雪輕輕拂了拂裙擺,微微昂起頭:“你們說噬天獸修煉到九階想要位列仙班就得吞噬生魂。這話從何而來,你們親眼見過嗎?如果噬天獸真有那通天之能,又怎么會被你們趕盡殺絕!”
胡同明激動地說:“難道不是嗎?密地后山至今還有噬天洞的存在。”
顧知雪搖搖頭說:“那個噬天洞如果真是噬天獸族造的,你們怕是早死絕了。事到如今,在座的你們心里真的一點懷疑都沒有嗎?你們殺死了所有可能是噬天獸血脈的人,可遇到過大批的失魂者反擊?沒有!從來都沒有!如果噬天獸那么善于食生魂造失魂者,他們在生死存亡的時刻為什么不動用一切力量反擊?反而是他們都死了之后,噬天洞的事情到愈演愈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