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行言不知如何回答,他心底明白父親說的都對。
顧圣哲繼續說道:“今天,如果你把她帶回來,一切都可以彌補。可你偏偏把她放走了,她即使不與南冥一起回魔域,你以為魂族、密地會放過她嗎?以她這樣的身份是落在仙宗好,還是落在他們手里好,你心里不清楚嗎?”
顧行言此時已經滿頭大汗,他知道,如果水南被另外兩個家抓了,只怕下場會更慘。
顧圣哲看著他,嘆口氣說:“你太讓我失望了,下去領罰一百杖。”
顧行言躬身行禮后退下。顧圣哲突然又叫住了他,顧行言轉身,顧圣哲輕聲說:“我會派人查慕水南的下落,有結果后你要不惜一切代價把她帶到仙宗。記住,不管你以后想保她還是怎樣,人必須要在你手上才行,人不在你手上你連話語權都沒有。”
顧行言握了握拳,眼神堅定地回望父親說道:“我明白了,下次一定完成任務。”
顧圣哲望著他的背影出神,一個黑影從暗處走出,竟是胡同明。
他擔擾地看著顧圣哲說:“宗主,少主他一定會明白,事情還有轉機。”
顧圣哲輕聲說:“慕遠害了我們兩代人。當年,如果我聽你的不放知雪走,就不會落下心結,至今無法突破。一步錯,步步錯,待我事后要抓住的時候,卻總是不如人意。今天,她死在了我面前,此生這個結怕是永遠也解不開了。如今,我的兒子居然面對與我一樣的選擇,對方竟是慕遠的女兒。這世事竟如此重演了一翻,我說什么也不能讓他走我的老路。”
胡同明恨恨地說:“宗主,您就是太重情義才會陷入這樣的心結。那顧知雪都是自找的,是她自己要了結性命,與您半點關系也沒有。這些年您為她做得夠多了,可算是仁至義盡了。如果不是您,她當年都不能活下來。可恨的是她還與慕遠一起騙了您,隱瞞慕水南真身。這一生,只有她欠您的,哪有您欠她的道理?您萬萬不可因此產生心結。”
顧圣哲看著胡同明說:“如果我當年聽你的不放知雪走,一切也許就不一樣了。現在就拜托你,無論如何要趕在其他勢力前找到慕水南,把她帶回仙宗。這事關仙宗的未來,我不想讓言兒留下心結。”
胡同明行禮道:“宗主放心,我一定會把她帶回仙宗。”
顧行言領罰后由于飛扶著回了寢室,臺薇看到兒子受罰,激動地要去找顧圣哲,卻被顧行言攔了下來。
臺薇口不擇言地說:“都是那賤人,她害一個還不夠,如今她的女兒還要再來禍害我兒子,等那個小賤人落在我手里定要她好看。”
顧行言見母親說的實在有些不堪,忍不住打斷道:“母親,別說了。”
臺薇激動地說:“什么?你叫我別說了?這還沒怎么樣你居然維護她叫我別說了?”
顧行言無奈地低頭,只好借口傷口疼要休息才把母親支走。
母親走后,顧行言坐在床邊發呆,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直到現在他才有機會靜下來思考。那個顧知雪對父親一定是特殊的,肯定不是同窗這么簡單,否則父親不會如此失態。只怕她就是母親所說的,父親心心念念的那個人。顧知雪這樣死在了父親面前,他心里怕也是不能接受吧。傷口的疼痛讓他動了動,他暗嘆了一聲,只怕這一百杖不僅僅是打我的,他更想打在自己身上才對吧。
顧行言嘆了一口氣,現在的情況更加復雜,水南的母親因他們而死,自己怎么才能化解誤會,讓水南相信自己不會害她呢?父親說的對,現在的形勢只有仙宗才能庇護水南,如果她真的落在其他勢力的手上就麻煩了。現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快找到水南把她帶回仙宗,只有這樣才能慢慢解釋,讓她明白,他不會害她,他會保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