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有問題!”魏皛皛有些后怕地說道。
差一點兒她就把這碗藥喂給李晙了,即便那只是她的無心之舉,可若是真因為她的懵懂斷送了李晙的性命,她的余生將會永遠活在愧疚中。非是大奸大惡之人,做了錯事傷害到了別人,心里怎么可能會沒有半點愧疚?
那之前李晙不肯喝這碗藥,是不是因為他早就知道這里面有問題?亦或者這一年多來,他喝的是什么藥他自己心里也是十分明白的。
想到這里魏皛皛就有些同情他了,李晙曾是縉云國守護一方的擎天巨擘,卻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被人給害成這樣,徐九章說他中毒已經有年余了,那豈非就是從李晙忽然遇刺開始的?魏皛皛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對李晙下的黑人,但想來兇手在朝中的地位肯定不一般。
魏皛皛有些心疼地看著李晙說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藥有問題?”
李晙扯了個微笑,還閉了閉眼,表情頗有些耐人尋味。魏皛皛不禁思索道,他這個笑容怎么看怎么就那么像是在嘲諷我的樣子呢?
魏皛皛小腦袋瓜一轉,忽然瞪大了眼睛,說道:“你不會以為是我下的毒吧?哎,你腦袋是不是壞掉了?我昨天才嫁過來的,怎么給你準備毒藥啊?而且,剛才徐伯伯都說了,你這是慢性毒藥,一年多了,那會兒我都不在京都,怎么給你下毒?你可不能冤枉好人!”
魏皛皛收回了方才的感動,覺得可憐之人亦必有可惡之處,這家伙好歹是聞名遐邇的戰神晉王,怎地也這么是非不分?
魏崇信勸道:“皛皛,不能這么跟王爺說話。”
雖是制止的話語,內里卻沒有多少責怪之意,魏崇信制止魏皛皛,不是因為她說錯了什么,而是因為李晙的身份。不過現在的李晙也就是個廢人,就算不講禮數他也不能如何的,倒是不用過分忌憚。
“可這明擺著就不可能是我做的!他冤枉好人!”魏皛皛感到十分委屈,回頭跟魏崇信訴苦。
然后一轉頭又看到李晙似笑非笑的神情,她越加委屈了,說道:“他還不信!”
簡直就是無理取鬧!不能誰弱就誰有理,道理公義在那里擺著,就算你是王爺,就算你現在病入膏肓,但是黑的就是黑的,白的就是白的,誰也不能把白的說成是黑的,同樣也不能把黑的說成是白的!魏皛皛覺得自己十分有理。
魏崇信反倒覺得這有點離奇了,晉王在軍中的威信非常高,高到什么程度?只要是來當兵的,那就一定會聽過晉王的故事,那是無數普通將士的向往,許多人寧愿不要現在的權勢地位,也要入晉王的虎賁軍,那才是熱血兒郎該去的地方。魏崇信執掌過州郡府兵,自然也曾經聽過一些傳聞,但那些傳聞無一例外都是說晉王如何深明大義、如何禮賢下士、如何英勇退敵,可沒有一條說到晉王是非不分的,難道真是這一年多的折磨讓他喪失了理智,病糊涂了?可這看著也不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