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晙被折騰了小半日,精神早已不濟,在曾良佐走后他便陷入了沉睡。趁著這個機會,魏皛皛又給他擦了一遍身子,換了換衣服和被褥。而就算這么折騰,李晙都沒有再蘇醒的跡象。魏皛皛心疼李晙今日受辱,也不舍得再叫醒他。
可這一等便等到了傍晚,李晙還是沒有清醒的跡象。魏皛皛有些著急了,這一天都沒有吃過東西,再睡下去怕是對身體不好。
“王爺,王爺。”魏皛皛再不愿意也知道這個時候該叫醒他了。
李晙似是有所反應,手指微微動了動,但似乎身體沉重,并未睜眼。魏皛皛不敢用別的方法,便把他扶起來坐會兒,好在火墻點著之后,房內溫度較高,倒是不用擔心受風。又幫他擦了擦臉,但是李晙還是沒有睜眼。
魏皛皛試探地將粥送入他的口中,李晙很配合地張嘴吃下了,但還是不愿意睜開眼睛。魏皛皛頗感無奈,好在這也不影響他進食,便由著他了。吃完飯、喂完藥,又坐了一會兒,李晙還是沒有睜開眼睛,只有微弱的呼吸起伏讓人知道他還活著。魏皛皛有些擔心他的身體,但李晙只是不愿意睜眼并非昏迷,看上去問題似乎不大,她也不好因此再麻煩徐九章,只能等李晙自己愿意睜開眼睛。
魏家名下所有的商鋪都已經接到了魏皛皛的命令,也在留意著有沒有什么天材地寶現世的消息,但這個概率確實是有些難。
翌日,或許是昨日睡的夠了,李晙醒的倒是有些早,外面天色也就蒙蒙亮而已。
李晙微一側頭,便看到了床邊趴著的魏皛皛。
昨天那種情況下,李晙是真沒想到魏皛皛會出手維護自己,甚至還因此得罪了太子。李晙不知道這是不是他們串通好的計謀,目的便是想要最后一搏地騙出軍符的下落,但似乎這個邏輯也不是很能說得通,自己不能說話也沒法寫字,怎么可能告訴他們軍符的下落?不過李晙想:晏平帝如此聲勢浩大地為他舉行了婚禮,想必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們是想騙秦峣來京送死,同時逼問軍符的下落。秦峣在知道李晙命不久矣之后必定會有所行動,也必定會來京都找他。李晙嘆了口氣,魏家什么想法他現在不感興趣了,他只希望秦峣不要那么傻地來赴這場鴻門宴。
“咳咳。”這火墻雖然暖和,但與之而來的干燥也是個問題。
魏皛皛聽到咳嗽的聲音,馬上便被驚醒了,看到李晙已經睜開了眼睛,魏皛皛有些驚喜地說道:“你醒了?餓不餓?要不要喝點水?”
李晙贊賞地點點頭,看來這人也不像第一次見面時的那般傻,還知道揣摩上意。魏皛皛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若是知道了,也不知道兩人會不會打起來。魏皛皛先去倒了一杯水給他,又讓當值的侍女去廚房端來早飯。
這有人照顧的生活就是不一樣,連水都是隨時用隨時都是熱的,有侍女專職就是保證熱水的供應,這才是生活。
片刻后,魏皛皛學著徐九章診脈的樣子,想試試看自己能不能看出李晙病情的好壞。反倒讓李晙瞧得稀奇,這魏皛皛竟然還會診脈?但是這手細如蔥白、膚如凝脂的,好看倒是好看,但似乎沒有把在正確的地方?
果然半晌后,魏皛皛便一臉嚴肅地收回了手,醫道果然高深莫測,把了個寂寞。
“好像好一點兒了。”雖然確實沒有把出什么東西來,但這并不影響魏皛皛發揮。
李晙笑了,如果能說話的話,他一定會問問魏皛皛到底是怎么看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