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皛皛慢條斯理地喂完了梨湯,用手絹幫李晙擦了擦嘴,放下碗后才悠悠地回答道:“陸大人是在說笑嗎?”
陸通不解道:“王妃這是何意?”
“呵呵,這王府外面里三層外三層地圍了上百名禁衛軍的士兵,區區一個受了傷的毛賊竟能在這么多人的防守下闖入王府?本妃倒是想問一問,這禁衛軍到底是做什么吃的?這樣的禁衛軍真能護衛皇宮、護衛圣上、護衛皇家的安危嗎?”
魏皛皛這話說的極重,負責“守衛”晉王府的乃禁衛軍中郎將焦致流。
按照縉云國官制,禁衛軍有統領一人,副統領二人,中郎將十人,每一中郎將手下各有五百士兵,一千預備役由左右副統領共同負責,總計六千人。
焦致流手下有五百士兵,按道理來說不需要他親自到場守衛。但是圣命難為,焦致流所帶的這五百人全權負責晉王府的守備事項。這出了半點差錯,他都是難辭其咎的。
因此焦致流當即單膝跪地,斬釘截鐵地說道:“末將奉旨守衛王府,絕不敢玩忽職守。”
魏皛皛輕笑一聲,趁機施壓道:“陸大人可都聽見了?焦將軍帶人日夜守護著王府,本妃相信焦將軍的話,這王府恐怕連一只蒼蠅都飛不進來,受了傷的匪徒又如何能闖過重重關卡潛入王府呢?”
陸通并不吃這一套,說道:“這大盜還有一同伙,武功高強,擅使輕功,尋常士兵怕是難以防備,王妃還是讓下官搜尋一番,也好安心。”
陸通一揮手,身后的士兵便分列兩排準備搜查他們所住的寢殿。
魏皛皛見狀自然很生氣,這不是根本就不把她和李晙當回事嗎?因此魏皛皛怒道:“住手!這里是晉王府,豈容爾等胡來?”
“王妃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攔下官執行公務,莫非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放肆!陸通,你不要以為你是丞相之子就可以胡作非為。按照本朝律例,你若懷疑我王府窩藏盜匪,便該先請旨后搜查。你且將圣旨拿來,本妃自然不會阻攔。”
“這……”
想也知道,這事出突然他怎么會預先想到要請旨呢?而且有請旨的必要嗎?
出人意料的是魏皛皛竟然還懂點法,知道要搜查王府須得圣旨,這卻是有些難辦了。就算現在去請旨,這深更半夜的,除非是軍國大事,否則皇城的門也是決計不會打開的。
“怎么?沒有圣旨?那么陸大人可知擅闖王府,污蔑我夫妻二人窩藏盜匪是何等罪名?”
“下官只是關心王爺和王妃的安全罷了,王妃這么說怕是有些小題大做了吧?”
魏皛皛冷笑一聲,說道:“如果今日王爺無恙,陸大人還敢帶人強闖王府嗎?說到底,不過是欺我夫妻二人如今勢單力孤罷了。但是陸大人還請記得,這天下是姓李的,不是姓陸的。”
這話說得極重,旁邊又有晏平帝的禁衛軍中郎將,陸通不敢托大,拱手賠罪道:“王妃息怒,下官絕沒有對王爺與王妃不敬之意。此事是陸某欠考慮了,待明日向圣上稟明之后再來搜尋。若王妃發現府內有異常之處也可讓焦將軍帶人前去捉拿賊人。下官所為皆是為公,絕無半點私心,還請王爺、王妃恕罪。如今天色也不早了,下官還要繼續捉拿賊人,便先告退了。”
陸通后退兩步,帶著巡防營的士兵離開了。
直到出了王府陸通才回頭望去,沒想到這種情況下竟還讓晉王娶了個厲害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