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通走后,秦峣有些不解地問道:“王爺,為何要放走陸通?刺殺之事,他也有份,萬死不足以贖其罪。”
就算不能當場殺了陸通,也應該帶著他回京當面與太子對峙,這才是合乎情理的吧?
李晙搖了搖頭,嘆息道:“你不懂,現在還不是動他的時候。”或者說,現在還不是動太子的時候。
證據確鑿就可以判一個人的罪行了嗎?當然不,權力與地位是永不過時的免死金牌。
“那我們此次豈非無功而返?”
“這倒也不是,敲山震虎的道理,你明白嗎?”
李晙笑了笑,沒有再過多解釋。只是有些感慨地摸著王妃為他特制的這輛四輪車。
“如今總算是擺脫了這廢人的感覺。”
李晙哈哈一笑,一腳將這曾經陪伴他的四輪車踢到了河里,頓覺神清氣爽,吐氣揚眉。剛剛融化不久的河流湍急不息,一下便將這金絲楠木制的四輪車卷到了老遠的地方。
“王爺,這車可是花了王妃五萬兩銀子。”
李晙的笑容瞬間收斂,他猶豫道:“夫人不會為這五萬兩跟我鬧吧?”
秦峣誠實道:“那可說不好。”
畢竟,你這行為已經稱得上敗家了。這四輪車你暫時用不到也可以先留著啊,為什么要踢走呢?簡直讓人費解。
“那還不趕緊派人去下游撈啊!”
這打撈可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完成的事情,李晙拍了拍腦袋,覺得自己真是傻透了,干嘛沒事兒要踢這么貴的東西呢?這下該怎么跟夫人解釋?
“夫人,夫人。”李晙裝作興沖沖的樣子沖進內堂。
魏皛皛早已知道他們近日會有大動作,頗為擔心。看見李晙興致勃勃沖進來的樣子,心下便松了一口氣,看來是無事發生,甚好,甚好。
“怎么了?”魏皛皛見他懷抱著一個魚簍,不禁問道。
“你看,這條魚大不大?”
魏皛皛定睛一看,果然是一條肥碩的大魚,被他喜悅的神情感染,也不禁附和道:“真大,是你釣的嗎?”
李晙點頭,說道:“給夫人補補身子。”
魏皛皛果然就被哄到了,她從袖中拿出一條手帕,給李晙擦了擦額頭的汗珠。李晙打蛇上棍,順勢丟掉魚簍,伸出雙手,那意思不言而喻。
魏皛皛一笑,又仔仔細細地給他擦了擦手,突然她好像發現了什么,問道:“你跟人打架了?”
李晙點點頭,問道:“夫人怎么知道?”
“我看你這手有個小口子。”
李晙抬起手自己看了半天也沒發現這小口子在哪兒,不過這不影響他的思緒。
“夫人果真是慧眼如炬,這么小的口子都能發現。適才跟陸通打了一架,我贏了,他帶著人落荒而逃了。”
魏皛皛聽他說的云淡風輕,便也沒有當回事,雖然不知道陸通是不是腦子抽的了,專程跑來打架,但是這不重要。
“過兩日,我們便啟程回京吧?”
突然聽到要回京的消息,魏皛皛還有些怔愣。
“這就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