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李晙站在那間民舍的門口眼神晦暗不明。
半晌后,秦峣才姍姍來遲。
“魏崇年可有動作?”
秦峣點點頭,說道:“王爺料事如神,那魏崇年在也里合走后,命令師爺辰時召集晉陽的鄉紳,準備哄抬物價;同時魏崇年準備向京都求援,徹底斬斷我軍的糧草供應,若是被他得手,那王妃怕是損失不小。”
魏皛皛得了魏光度給的一半家資,日常管理都由她的父兄來打理,她只需要坐等收錢就好了。此次支援晉陽的糧食全是以魏皛皛名義購買,魏崇年想要京都派人攔截魏家商行,這筆損失自然也是要算到魏皛皛頭上的。雖然魏皛皛不知道這其中的分別,但李晙卻明白,魏光度這是避嫌,雖然有些掩耳盜鈴,但官場上的事情,這種程度的避嫌還是很有必要的,這會為雙方都省去不少麻煩。
李晙的表情果然就嚴肅很多,他說道:“既然他這么迫不及待,那本王就成全他好了。”
“王爺想怎么做?”
“先將里面的人帶去軍營,不要發出聲音。”
秦峣會意地點點頭,將身一躍便來到那所民舍的小院中。正堂內還有微弱的燭火在閃爍,在黑暗的夜色中清晰地映照出里面的兩個人影。
那細作似是在向也里合匯報城內的情況,兩人竊竊私語,好半晌才停止。那細作旋即打開了屋門又合上,沒走兩步就被早已等候的秦峣打暈了。秦峣隨即來到那扇屋門前,用腳一踢便閃掠進去,里面的人似是有些措手不及,倉皇迎戰。
也里合剛交手十余招,便知自己不是秦峣的對手,不敢戀戰,沖出了屋門,剛落到院子中,一抬頭便見到了另一個身影,驚駭欲絕之時被對方一招擊中,昏了過去。此時秦峣剛從屋內追出來。
“王爺。”
“把他們兩個帶回軍營。”
“是。”
回到軍營之后,李晙立刻召來了樂微生,對他吩咐了些事情便讓人離開了。
此時已經是寅時,有些賣早點的攤販已經陸陸續續地準備出門做生意了。魏崇年是一方太守,倒是不必起那么早,但是他昨日收到信封之后一宿沒睡,此刻還在暖閣中準備著他的計劃。魏崇年寫了七八封書信都不覺滿意,團了團扔到一旁的爐火中,緊接著又開始書寫下一封書信。
這一次,他似乎頗為滿意,放下毫筆,將紙張舉起吹了吹,神情不禁有些得意。
“魏崇年。”
魏崇年冷不防聽到有人叫他的名字,轉頭看向來人,還沒反應過來便覺脖頸一痛,徹底失去了知覺。
樂微生用黑布蒙了魏崇年的頭顱,又將他手中的書信揣到懷中,故意打翻硯臺,吸引不遠處的師爺前來查看。在師爺快到暖閣時,從房間中一躍而出,翻上屋檐就此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