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人殺害太守的?可有人親眼目睹?”
“稟老爺,坊間都在傳是胡人夜襲了太守府,殺害了魏大人,意在震懾我軍。王爺聽說后發了很大的脾氣,要全城戒嚴、捉拿兇手,現在城內來來往往的都是軍隊。”
“是胡人啊。”
就在他們松了一口氣的時候,李晙讓師爺以治喪的名義,將城內所有鄉紳及有名望的宿老們都請到了太守府里。在這種關頭,眾人不愿意去但又不敢不去,只得畏畏縮縮地來到太守府,失去了往日囂張的氣焰。在這種情況不明的時刻,誰都不敢出錯,也不敢稍異于他人,就是怕被有心人揪住錯處。
在眾人提心吊膽的時候,李晙一覺睡到未時才懶洋洋地起床,晃晃悠悠地磨蹭到未時三刻才吃完飯慢騰騰地趕到太守府。
進府之后,李晙便讓人將門關了起來,里面交頭接耳的眾人見到這一幕更加緊張。魏崇年一死,李晙便順理成章地代管晉陽政務,再加上手中的虎賁軍,眾人皆不敢攖鋒。
李晙一來便徑自坐到了主位,沒有去管設在一旁的靈堂棺木,直接開門見山地問眾人道:“太守遇刺的事情,想必諸位都已經知曉了。此案雖是胡人所為,但本王以為絕不會如此簡單。城門不開,這胡人從何處入內?因此本王斷定這胡人不過是個幌子,真正的兇手還在逍遙法外。”
有宿老問道:“不知王爺懷疑何人?”
“兇手欲蓋彌彰,必定與太守有舊。據師爺所說,昨夜太守瞞著眾人接見了一位舊識,似是要商討一些事情,早上師爺來請安時便發現太守已經陳尸府中了,師爺,將你在太守房內拿到的證物給眾人看看。”
“小人遵命。”
師爺將昨夜魏崇年讓他寫的邀請函全部呈了上來。
李晙一拍桌子,說道:“這上面的人名,每一個都有嫌棄。來人,將這些人都抓起來,投入牢房,待查明真相后,該釋放的釋放,該問斬的問斬。”
“是。”
眾士兵早已得到了命令,當下便將自己負責的那人抓了起來。堂內頓時一片喊冤聲,有人想要求情,被李晙肅殺的眸光一瞪,頓時不敢言語。眾人隱約明白這是一個局,李晙在利用魏崇年之死來清除障礙。就算這些人中真的有兇手存在也不重要了,晉陽終歸是要徹底屬于晉王的。
想明白這其中關鍵的眾人,自覺地開始與那些人劃清界限。魏崇年得勢時,那些人也沒少耀武揚威,只能說一朝天子一朝臣罷了。
李晙見眾人識趣地沒有再反對,滿意地笑了笑,說道:“敵軍還未撤退,太守卻先殞命,城內秩序不可亂。今日本王便先派軍師接手政務,與師爺一道處理太守府中事務,還請各位多多配合,待此間事了,本王定會稟明父皇為各位請功。”
“不敢不敢,這都是我等應該做的。”
“是啊,請王爺放心。”
眾人紛紛上表忠心。有與那些被抓豪紳有仇的人,趁這個機會也紛紛舉報線索,都被李晙交給軍師張廣與師爺協同處理了。他最感興趣地還是抄那些豪紳的家,從那些人家里抄出來的家產與糧食,足夠虎賁軍再堅持數年之用了。
當然,這里發生的事情還是要上報晏平帝的,不過抄家的事情就沒必要說了。李晙還給晏平帝提了個建議,讓軍師張廣擔任新太守的職務,張廣也是太宗晚年的狀元,擔個太守職務還是綽綽有余的。至于晏平帝要怎么考慮,他就管不了了。
搞定了城內的事務,李晙終于也能夠騰出手來徹底解決也落部的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