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東北掌控了七大部落,還有十萬戰士可以戰斗。我是先汗也呼干的兒子,振臂一呼,整個草原部落都必將響應,整頓殘兵,尚可一戰。”
“你覺得,本王會給你這個機會嗎?”
“晉王到底是何意思?不妨直言。”
“本王要你們臣服,世世代代向我縉云稱臣,永不相犯。作為互惠,本王可以同意邊關貿易,允許你們的族人進入我朝境內生活,甚至為官。”
“這不可能。也落部是天神的孩子,怎么能向他人稱臣?”
“臣不臣的,在本王看來,不過是一種稱呼罷了。本王想要的是邊關太平,百姓們安居樂業。而你們呢,逐水草而居,不擅種植,一旦老天變臉便有可能吃不上飯。不過你們養的牛羊馬匹確實不錯,本王可以每年批一筆官采,讓你們的東西賣的出去,大家互通有無豈不更好?本王想,這應該才是百姓所求吧。”
“若是部落饑荒……”
“朝廷可以出糧救濟,但若是你們豐收了,須得返還。”
“晉王,當真是一點虧都不肯吃。”
“二王子說笑了,本王能吃什么虧?這虧到最后不還是要百姓們為之付出嗎?所以,不是本王不肯吃虧,而是百姓不能吃虧。”
也里明嘆了口氣,說道:“晉王愛民如子,非我能及。能否給我們一些時間,好好考慮一下?”
“這個自然。在到晉陽之前,你們須得給本王一個答復,這樣本王才好決定,要不要用你們兄弟的人頭來告慰我朝死難的將士。哦,對了,也呼先的腦袋,本王就先拿去用了,等用完了再還你們。”
說是考慮,可正如李晙所言,此時的他們不過是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罷了。
數日后,大軍回到了晉陽。也里明兄弟也給出了答復,李晙高興地摟住他們脖子說道:“從今日起,我們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過幾日跟本王一同上京封賞吧。”
也里明點點頭,說道:“但憑晉王吩咐。”
李晙和藹一笑,“過幾日本王再找你們喝酒。”
晏平二十年十一月上旬,晉陽城西,李晙帶領眾軍將士再次齊聚忠烈碑前,石碑上面密密麻麻地刻滿了陣亡將士的名字。
李晙以也落部大汗也呼先父子三人的人頭,并左賢王也速那的首級,擺放于祭壇之上,向死去的將士謝罪。祭祀之后,李晙終于摘下了頭上佩戴半年多的白巾,將之付之一炬,算是徹底洗刷了恥辱。
城西祭軍之后,李晙在軍中的威望達到了極點,原本受命增援的二十萬大軍,在晏平帝撤軍的圣旨下達之后,都顯得有些不舍離開了。
在送走了陸通帶領的大軍之后,李晙便派符梁帶領本部人馬去鎮守定云城,重修城墻防御工事。又留下何澤繼續鎮守晉陽之后,李晙便在晏平帝圣旨的再三催促下踏上了回京的道路。
此次回京,李晙只帶了一些要受賞的將士和三千親衛。倒是楊燭明,因為跑得有點遠,需要帶領著軍隊從境內再繞道回去定北。在那之前,他們都需要去京都見晏平帝一面,等候下一步圣旨的同時,也得將功勞簿報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