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展感覺有人在抓自己的腳踝。
明明大太陽還掛在天上,他卻不自然的縮了縮身子,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陰風陣陣。
白展小心的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腳踝,那里什么都沒有,被抓的感覺也消失不見,但他沒有放松警惕,而是快速跑下廢墟。
一次是錯覺,兩次還是錯覺嗎?
“難道這里真的不干凈?不不不,我信奉科學,我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
說這話的時候,他明顯的底氣不足。
心虛的四周張望一圈后,白展找準后山的方向,快步走了過去,他此刻只想快速找到張雅的尸骨然后離開這個鬼地方。
叫鬼村,不是沒有理由的。
慌忙離開的白展并沒有看到,一個黑色的手印悄然浮現在了他裸露在外的腳踝之上。
比起村里來說,后山給白展的感覺反而更為放松,至少陰氣沒有那么重。
張狂埋葬姐姐的時候,他是全程附身在張狂身上的,對張狂來說是三十多年之前的事情,可對他來說就是這兩天發生的,所以記憶猶新。
很快他就找到了原本破廟的位置。
又順著山路網上走了一段距離,白展看到了張雅的小墳包。
三十多年過去了,這里還是沒有什么變化。
白展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挖開那座早已瓷實的墳,露出地下的張雅的白骨。
他面色有些復雜。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句話,說對其實也不對。
三十年前的張狂和張雅可憐嗎?可憐,但不可恨。
他們都是孩子,從小生活在村里,什么都不懂,真正可恨的,是那群鉆井的工人,是那個大腹便便的領導人。
若有若無的哭泣聲從白展耳邊斷斷續續的傳來。
白展這次聽的十分真切,他很確信自己沒有聽錯,頓時毛骨悚人,后背起了一層冷汗。
為什么會有哭聲?誰在哭?這地方除了他以外,可一個活物都沒有,難道是張雅在哭?
白展看著坑里的白骨,蹲了下來想去拿一小截。
哭聲越來越清晰。
白展頭皮發麻,迅速拿了小小一截骨頭后,沖著坑中的白骨連連鞠躬。
“對不起對不起,我這都是為了辦案,當年害你的那些人都被你弟弟殺死了,你要是能聽見,就早早瞑目去投胎轉世吧!”
說著,他動手又重新將土推進坑里,埋上張雅。
可耳邊的哭泣聲還在持續。
“難道不是張雅?”
白展疑惑的四下打量一圈,這才看見自己腳踝上的黑手印。
冷氣順著他的脊背嗖嗖的往上鉆。
白展瞬間噤聲,大氣都不敢喘。
在張狂家被抓的的那一下,果然不是錯覺,這個世界上難道真的有鬼物存在。雖說白展早早就給自己打好了心理建設,可當真碰到這種事,還是難免忍不住害怕。
有些顫抖的收回自己的腳,白展小心翼翼的站了起來,感覺那個鬼好像沒有要動手的意思,他揣起骨頭準備退走。
哭泣聲還在繼續,白展也依舊沒有看到那個鬼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