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不言語,
他手掌成拳,青筋直爆,幾乎掐出了血。
“當年不辭而別,是因為我要嫁人了。”她只得這樣說。
“你嫁人了?”顧清風的瞳孔倏然放大。
身形一震,他差點站不穩。
“他是誰?”
“他不是指某個人,他是我一生追求的事業,對,我嫁給了我喜歡的事業。”她輕描淡寫的言語顯然激怒了顧清風。
這也算是理由?
他愕然。
“怎么?不信?”她硬著頭皮直視他。
她的眼神是那么的堅定和從容,仿佛這個不是理由的理由,真的是一個天大的理由似的。
還真的不好再深究下去。
顧清風看著她明媚如絲的丹鳳眼,一時竟無從再問她什么。
思默一下,他只好沒話找話:“你愿意當囡囡的家庭教師嗎?“
“我,我......”她不能就這樣輕易的答應,這樣刻意的痕跡太重了。
面前的他哪個頭銜都是非一般人可以勝任的。
“怎么了,孤兒院離不了人?”
“這樣,囡囡平時可以跟你去孤兒院,和小朋友在一起,對她的成長是有好處的。”
“囡囡叫你舅舅,她是雪色妹妹的女兒嗎?”趙婉茹還是問了出來。
“是的。”
他回答得也干脆。
“雪色呢?”
“死了。”他眼神黯然。
死了,那么活潑開朗的女孩子就這樣沒了。
她本還想問怎么死了,但一觸及到他黯淡的眼光閃著點點的淚光,就不忍心再問了。
“喝口水吧。”趙婉茹從桌上的保暖瓶里倒了些熱水在杯子里。
接過她遞過來的杯子,他吹了一下,小啜了一口:“雪色是在哈爾濱被人用狙擊槍給打死的。“
被人用槍打死的,
這,這太殘忍了,雪色正是如花的年紀,就這樣凋零了,真的是太令人惋惜。
她搖搖頭,一行清淚奪眶而出。
“那殺手是用的什么型號的狙擊槍?”
話剛說出口,她就后悔了,自知失言了。
她一個孤兒院的老師,怎么會清楚什么狙擊槍,還問是什么型號。
她心虛的瞟了他一眼,看到他似乎并沒有在意她說的話。
“根據現場留下來的彈殼判斷。殺手應該用的是德國的98k式狙擊槍。”顧清風對她實話實說。
這種狙擊槍一般除了日本人那里有,就只有國民黨的軍統和中統有。
到底是軍統還是中統,抑或者是日本人,這都不好說。
應該從哪里查起,她搖頭,眉頭輕蹙。
“婉茹,我一定會查出殺害她的兇手的,將她碎尸萬段。”顧清風咬牙切齒。
他一說到這里,就完全沒有軍門的樣子,就是一個普通的哥哥迫切想為自己心愛的妹妹報仇一樣。
趙婉茹此刻的心情也是五味雜陳,到底是誰,連顧清風的妹妹都敢殺,他可是國民黨的交通部次長。
難道真是日本人干的?
“冒昧的問一下,囡囡的爸爸是誰?”趙婉茹還是問出了心里的疑惑。
“不知道。”
顧清風顯然被她的話一激,臉色稍稍變了變。
對啊,雪色一直在上海,就是今年才去的哈爾濱,她在上海最熟悉的朋友就是周宇。
要想找線索,恐怕還得從周宇入手才行。
“找過周宇沒?”趙婉茹仿佛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似的,突然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