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媽,你來了。”囡囡見她進來,連忙從凳子上跳下來。
舅媽?等等,這剛才都叫她婉茹姐姐,這一下就叫她“舅媽”!
這反差也太大了。
“囡囡,還是叫我婉茹姐姐吧。”趙婉茹只得好顏相勸。
“大哥哥說要想你能永遠陪我,就要叫你舅媽。”
囡囡眼尖,看見李昆進來,連忙扯過他,差點把他端在手上的咖啡都弄灑了。
李昆放下咖啡:“囡囡,是你自己要叫她舅媽的吧?“
囡囡見他擠眉弄眼的,還是不明白為什么他不承認是他教的。
“是你說的。”囡囡覺得還是應該實話實說。
于是她毫不猶豫的手指著李昆。
還是先開溜吧。
這是李昆一閃的念頭。
趙婉茹本想發火,但一想接下來還有任務,就壓下了心頭的火,看著李昆逃跑的背影:“囡囡,我們來先練習下基本指法......”
一下午的時間,趙婉茹都在琴房認真的教囡囡。
期間除了勤衛兵來送了一趟下午茶,顧清風可能是忙公務去了,倒也沒來看她們倆個。
傍晚,
晚霞似火。
趙婉茹一個人呆呆的仰望天空,突然覺得自己好渺小。
怎么開口向顧清風幫忙,這倒成為了她難以啟齒的苦差。
簡直比黃連還苦。
她正準備轉身,肩上突然一暖。
“想什么呢?”顧清風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傳來。
是他給她披上了他的披風。
男人身上獨特的薄荷清香還似從前一樣。
“謝謝。”趙婉茹此時此刻也不好拂了他的好意。
顧清風微皺眉頭,幾年不見,她用得著對他這么生疏嗎?
“清風,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她輕咬嘴唇,終于還是說出了口。
“說吧。”顧清風與她并肩而立。
冬天的夕陽下,兩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長。
“我老家的表舅被日本兵的流彈不小心擊中了腦部,所以......”
“我來安排醫院和主治醫生。”顧清風目光注視著遠方,好像在答應一件小得再也不能小的小事似的。
趙婉茹側目看著他。
他還是那么的沉穩。
“你這就答應了?”
“不然呢,要你以身相許?”他的目光終于停在了她那有些錯鄂的臉上。
她低下了頭,一言不發的走下了臺階。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一個修長的身影向她壓來。
“放我下來。”她低低的吼道。
“可以。”他抱著她徑直到了二樓的臥房。
算了,誰叫她有求于人呢。
趙婉茹看著臥房里的擺鐘,時間已近晚上八點。
楊帆怎么還不來?
趙婉茹在心里暗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