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有余辜？”
解開了衣服的方臉大漢可能沒文化，搞不懂李哲那奇怪的語法。
“對，你這種人，就算是死了，也抵消不了身上的罪惡！”
李哲是個文明人，雖然心氣不順的時候也偶爾吐出一些芬芳性的詞語，但是像現在這樣深恨一個人，還是第一次。
因為方臉大漢解開的衣服下面，捆著一枚足以炸毀星艦的軍用聚能炸彈。
雖然這枚聚能炸彈是上一代的型號，但李哲一點都不懷疑它可以摧毀附近整片居民區的威力。
李哲的危險感知能力，可以敏銳的覺察出附近的能量不均衡線索，比如強大的超能者、已經充能的能量狙擊槍，甚至惡意的窺探意識。
但是對于這種冷冰冰的爆炸物品，卻只能在能量變化的一瞬間才能感應到。
“身上的罪惡？呵呵呵~”
“咳咳咳~”
“你們這些雙手沾滿血腥的骯臟權貴，總是隨意的給我們冠上邪惡的罪名，然后披上救世主的外衣......咳咳........干一些卑鄙下流的事情.......”
方臉大漢怒極反笑，然后就開始連續的咳嗽，嘴角不斷滲出紫紅色的血水。
“我們發現了有價值的資源星，按照聯邦律令可以獲得區域督管權，但是你們卻搶走了我們的星際王國........把我們宣布為叛軍........”
方臉大漢怨毒的看著李哲，手掌摸上了腰間的爆炸啟動按鈕。
“我們無奈之下投靠了調查局，做了見不得光的走狗，但是我們替調查局做了那么多的事情，最后卻遭到清洗滅口的下場.......如果世間真有罪惡......還有比這更罪惡的事嗎？”
“有！”
李哲冷冷的看著方臉大漢：“你們在剛才伏擊我的時候，已經造成了幾十名平民的死傷，現在如果你再次引爆這枚聚能炸彈，至少會殺死幾千人，他們就像曾經的你一樣無辜.......”
“他們一點都不無辜，”方臉大漢叫囂著打斷了李哲：“他們跟血族走私，他們鄙視我們這些外鄉人，他們享受著全聯邦人的稅收供養，卻每份面湯都收我們三倍的錢.......”
“我們的基因序列是不高，但我們承擔的稅收同樣重，如果沒有我們，他們哪里能生活的這么舒服？”
“.........”
李哲這個時候才注意到，這個方臉大漢的身上有一股特殊的血腥味道。
那不是他受傷流血的味道，而是因為基因畸變即將崩潰，皮膚裂開后滲出的膿血味道。
原來這個方臉大漢，已經處于將死的邊緣。
聯邦在境內施行大范圍基因檢測，基因穩定性最高的那部分人才有資格獲得祖星的入住權。
而基因畸變高度危險的人會被驅逐出祖星，在聯邦其他星球上討生活，比如李哲曾經呆過的緋紅星。
李哲在群星城生活了這么久，幾乎見不到因為基因畸變橫死街頭的倒霉鬼，倒是幾乎忘了緋紅星上那些每天晚上都有工作的收尸人。
“我本來只是受了傷，但是用了你們這些權貴提供的基因治療藥劑之后，卻基因崩潰了，你說可笑不可笑？”
方臉大漢的臉龐已經徹底猙獰了，宛若從地獄中爬出來的復仇惡鬼。
“.........”
李哲沉吟幾秒，才淡淡的道：“既然這樣，我送你一程，下輩子.......做個好人！”
“..........”
方臉大漢不解的看著李哲，再次聽不懂他所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