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顏!”他輕輕的喚了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倒了下去,蘇聿堃接住他,對宏菱說:“快把馬車牽過來!”
蘇聿堃和宏菱把他送到了軍營,在南軍,蘇聿堃只是軍師,不是王爺,沒人攔他。
他沖黎遠喊道:“快叫軍醫過來!”
黎遠飛快的趕去軍醫的營房。
蘇聿堃把南風扶進房中的床榻上,搖著他的肩膀:“南風,南風!”
軍醫匆匆趕來,剛把手搭在南風的脈搏上,便皺著眉說:“將軍這是急火攻心!”又仔細的診了一下脈說:“怎么會,將軍這心肺怎么突然衰竭的如此之快!”軍醫診過脈后急忙去給南風煎藥
宏菱問道:“南風是患了心疾嗎?”
蘇聿堃看著宏菱,有些憂慮的說:“還有心肺衰竭之癥!”
宏菱微微皺眉:“阿顏他們知道嗎?”
蘇聿堃看著躺在床上的南風說:“沒人知道,南風自己也不知道!”
宏菱拉過蘇聿堃,小聲的說:“不知道昏君以后還會做出什么事來,不如我們不要想著煉金蠶蠱了,找到機會就殺了那個昏君吧!”
蘇聿堃看著宏菱,點了點頭,因為這件事一出,誰也不知道日后還會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
蘇聿堃和宏菱在軍營守了南風一夜,柳云蕭和爹娘也守了沐顏一夜。
天剛有些蒙蒙亮,太陽還未升起,。
南風醒來,猛的一下坐了起來。
“你醒了!”蘇聿堃看著他。
“阿顏…”南風沖出營房,隨便騎了一匹馬,回了將軍府,蘇聿堃和宏菱在后面跟著。
他進了將軍府,匆忙的跑進沐顏房中,沐顏還在昏睡著,南風輕輕的走過去,看著沐顏安靜的躺在那,心疼的不知所措。
柳云蕭看著南風蒼白的臉就知道,他也好不了哪去,可是這種事情要怎么安慰,怎么勸,誰也開不了口。
南風坐在床邊,兩只手握著沐顏的手,一直顫抖著。
柳夫人哽咽道:“南風,你要是心里難受你就哭出來吧,你別這樣憋壞了身子!”
南風起身說:“我沒事,我去把外面的東西都拆下來!”
他走出沐顏的房間,看著滿院隨風飄揚的紅綢,昨日還那般喜慶,今日看起來,竟有些蕭條,甚至,有些諷刺。
他顫抖著手,輕輕的撕去窗上的一個一個喜字,每撕一下,他都心如刀割,昨日布置的時候需要那么多人,如今撤下這些,卻只有他自己。
他動作慢的像一個老人,更像一具行尸走肉,紅著的眼睛,始終忍著不流出一滴眼淚,蘇聿堃和宏菱就靜靜的看著,路管家和下人也都靜靜的看著,此刻,不去幫他,就是最好的幫助他。
沐顏醒來,睜開眼睛便問:“南風呢?”
柳云蕭低頭說:“在外面!”
沐顏跑出房間,柳云蕭和父母也都跟了出來。
他們看著南風撕掉窗上和門上的喜字,看見他站在梯子上,解掉檐下的紅綢,看著南風撤掉那些紅色的東西,撤掉那些有關成親用的東西。
天突然就下起了雨,一直不敢哭的他,終于敢光明正大的掉下了眼淚,和著雨水,一滴接一滴,也許只有這樣,才不會讓別人看到自己的脆弱。
沐顏走到他身后,哭著叫他:“南風…”
南風回頭,故意扯了扯嘴角,苦笑著說:“反正也用不到了…”
他拿著紅綢的手顫抖個不停,拼命的壓抑著自己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