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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寧王一直待在將軍府,即使沐顏未曾看他一眼,他也沒有離去,他寧愿自討沒趣的坐在旁邊看著沐顏,也不愿意讓沐顏和南風有接觸的機會。
晚膳的時候,西寧王理所當然的坐在沐顏身邊,柳將軍自然也是以禮相待,畢竟他可是風明國最尊貴的太子殿下。
誰都知道南風和沐顏坐在餐桌前的心情,可他們心里到底下了多大的雨,誰也不能感同身受。
之前那些可以名正言順在一起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
西寧王當著所有人的面說:“今日家里人都在,本王在此立誓,日后,只娶阿顏一人,不填房,不納妾!”說完,深情的看著沐顏。
多好的一件事,可是誰都笑不出來,沐顏冷冷的說:“殿下大可不必如此,你應該知道,我并不愛你,日后嫁給你,也實屬無奈!”
柳將軍低聲呵斥:“阿顏,不得無理!”
西寧王笑了笑說:“無妨,一輩子那么長,我總會找到讓你愛上我的辦法!”
柳云蕭看了看一直沉默的南風,放下碗筷說:“這飯還能不能吃了,有什么話不能吃過飯再說,我柳家的飯桌上可沒有討論這些破事的規矩!”
西寧王和善大度,并不會因為這種話生氣,依舊笑著說:“好,那就不說了,那我敬南風將軍一杯,就當是為今日說出那些無禮的話,給兄長賠罪了!”
說完,站起身來,端起酒杯舉向南風,南風剛要開口,蘇聿堃說:“皇兄,南風現在不能飲酒,這杯酒我無權代喝,就讓少將軍代南風喝了吧!”
大家都以為以為蘇聿堃是看不過去才這么說的,誰也沒想到南風的身體是真的不能飲酒。
柳云蕭冷言冷語的說:“我也不能飲酒,太子殿下若是誠心賠罪,就當是自罰一杯吧!”
西寧王看著南風說:“本王誠心賠罪,南風將軍就這么不賞臉嗎?”
南風起身,蘇聿堃在桌子下拉了一下他的衣服,可并沒阻止他端起酒杯。
“南風何德何能,讓太子殿下給末將賠罪!”說完,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西寧王見此,也將酒杯里的酒一飲而盡。
兩人坐下后,飯桌上氣氛有些沉重,沐顏一直盯著南風看,南風卻不敢看沐顏一眼。
西寧王察覺到沐顏的目光一直在南風身上,他想轉移沐顏的關注點,就一邊給沐顏夾菜,一邊說:“阿顏,怎么不吃啊?對了,上個月本王送你的血煞草可還喜歡?”
直到聽了這句話,南風才抬眼看向了沐顏,胸口隱隱約約的傳來痛感。
上個月,他還在邊關,竟不知道西寧王送了沐顏那么貴重又稀有的東西。
兩人的目光交匯在一起,是酸楚,是感傷,是無可奈何。
沐顏眼睛看著南風,嘴上和西寧王說:“殿下送來的時候我就說過,我并不喜歡血煞草!”
西寧王放下手中的筷子說:“你在回答本王的話,卻連看都不看本王一眼嗎?”
沐顏終于不在看著南風,垂下眸子說:“殿下不是說了,還有一輩子的時間嗎?如今少看一眼又如何?想來日后入了宮,也只能看殿下一人了!”
一輩子時間,看他一人,那大概是南風在活兩輩子都無法擁有的幸運,他臉色瞬間蒼白,胸口開始劇痛。
西寧王聽沐顏這么說,心情大好:“對不起阿顏,是本王狹隘了!”
南風忍著劇痛,一手扶上蘇聿堃,蘇聿堃見南風額頭冒著細汗,扶著自己的手在微微顫抖,便知道南風是心疾發作了。
他找了個借口說:“對了南風,我在楚州買的東西還在你那,我這就隨你去拿吧,免得一會喝醉酒又忘了!”
南風低沉著聲音說:“好…”便忍著劇痛站了起來,裝作若無其事的跟著蘇聿堃出了門。
剛出門,便一下靠在了蘇聿堃身上,蘇聿堃抬起他的一條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扶著他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