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顧辰風從衣衫中抽出一枚銅牌,正是“滄月令”!
“哦?滄月令。”
只見那位醫圣瞧見顧辰風手中令牌,微瞇起眼,笑著看向一旁的負劍老者道:
“老伏啊,距這上一次有人持令來找你我二人,已有幾十載了吧。我還以為收不到這最后一枚了,沒想到在這垂暮之際,你小子找上門來了。”
“這么說,現在倒是要我二人來聽你安排了?”
“晚輩確是有三事相求!”顧辰風拱手道。
只見那堂上的負劍老劍圣卻是面無表情看向顧辰風道:
“當年卻是輕狂,貪圖虛名,造了這十枚令牌,結果麻煩了半輩子。如今我們兩個老家伙可沒心思再去幫別人完成愿望了。”
“我想二位前輩,乃江湖至尊,這滄月令算當初與整個江湖的約定,該不會難為我這個后生小輩吧。”
顧辰風聞得那劍圣之言,卻是不驚,畢竟這幾十載過去,怕是整個江湖都講這最后一枚滄月令給遺忘了。
“我們在這將你殺了,再對外宣稱最后一枚滄月令已收回,不是比幫你完成那麻煩事輕松。”
那劍圣老者話語間不免漏出殺意。而那身邊的醫圣只是在一旁大笑。
似乎察覺那堂上二圣真有失信之意,顧辰風不再多言,收起令牌,猛的抽出身后之劍。
長劍出匣,漆黑的劍身上,寒芒閃動。只見顧辰風右手持劍,卻無動作。
“這劍……小子,你是那老家伙什么人!”
見得顧辰風手中劍后,堂上兩位老者皆是一愣,反應過來后,又是大驚。
“這玄鐵劍都傳于你了,難怪年紀輕輕便如此境界,原來是他的弟子。”
“元山啊元山,你倒是收了位好弟子。”
那白發的醫圣終于是收起笑意,望著那顧辰風手中的玄鐵劍,心中不知有何想法。
“魏老前輩確實提出收小子為徒,曾授我劍術,傳我此玄鐵劍,于晚輩有師恩。不過小子早有恩師,不敢受此殊遇。”
“什么,你拒絕了?”二圣聞言皆是震驚。
顧辰風面色無常,在他心中,自幼便有那道身影,教他習劍,授之城府。
“魏老前輩在在三年前便已羽化登仙了。”
“那老家伙死了?”
二圣聞言更是不可思議,一時無言,皆是沉默,似是追憶起什么。
“他的一生確實比你我二人瀟灑。”
良久那醫圣萬俟衍似是釋然。
“那老東西還差我一戰……”
那身負長劍的老劍圣卻是嘆氣,那雙渾濁的老眼中漏出一絲遺憾。
“伏垚前輩,魏老前輩臨終前曾托晚輩給您帶一句話。”
顧辰風突然向那劍圣開口。
“什么話?”
“魏老前輩他說……”顧辰風頓了頓,隨即道:
“他說,他并不喜歡這座江湖,他只是喜歡手中劍而已。”
聞得此話,只見那堂上劍圣突然站起身來,又陷入沉思。
良久,只見那大堂中負劍老人一聲苦笑:
“我伏垚習劍一生,登頂武道一甲子,自認對劍的癡迷不輸于你,現在想來,一早便是你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