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了,在食堂了。”——老張。
沒想到他竟然拒絕我。真有你的,我已經被這個人折磨到沒脾氣了。就好像對不上頻率一樣,每當我看不到希望決定整理掉的時候,他總是突然出現刷一波存在感,可當我好不容易找到點信心的時候,他又把我推得遠遠的。很不爽,但毫無辦法。
“你不知道嗎?前兩天食堂鍋里撈起來一只死老鼠額!”
發完這條信息,我把手機關掉,快快樂樂地去嗦面了。你去吃吧,祝你用餐愉快!跟你開個玩笑,但你要是到處說,就把你當成散布謠言的人抓起來!王八蛋!
下午沒有考試,準備在圖書館擼會兒概率。概率這門和肥導的課有重疊的部分,相當于看一門會兩門,性價比非常高了。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上午輸出得太厲害了,一到圖書館就特別困,根本睜不開眼。撐了不到10分鐘,我把帽子蓋在眼睛上,睡著了。
終于恢復了一點知覺,想看看時間,才發現手機還沒開機。我把帽子戴好,使勁按電源鍵,出現了熟悉的菊花開機畫面。
“你關機了啊。”突如其來的男聲把我嚇得一激靈。
我朝著聲音方向轉過去,老張穩穩地坐在我身旁呢。
“你是人是鬼?”我嚇得雙手摸住帽子。
“吃了死老鼠飯,可能已經不是人了。”
真沒想到他也有幽默感,不過我笑不出來,早知道不發那條信息了,當時氣糊涂了。
“你坐這里多久了?”我用肉眼不易察覺的動作試探了一下自己的嘴角,嗯,沒有口水。
“有一會兒了。”老張低頭翻書,不再看我。
“我干什么了沒有?”
“你干什么?”
“沒事。你不是有教研室嗎?”
“你沒有嗎?”我發現老張也有點辯論的天賦。
“我那個教研室比菜市場都不如。”我想起了飯飯和他的火鍋。
“彼此彼此。”
那現在咱倆從飯搭子變成考試搭子了?我在心里琢磨著。清醒一點,清醒一點,這搞在一起還學習不學習了,不行不行,我趕緊否定了自己這個想法。飯可以一起吃,書就不要一起看了。就這樣挨到一塊兒,我看書還是看你?
于是我麻溜地整理好東西,對老張說:“約了導師,走先。”然后頭也不回地跑了。
我走出圖書館,心想這也不行啊,萬一后面又在這兒遇到了呢?一來二去不又成考試搭子了?也就是說,我連圖書館這片最后的凈土也守不住了嗎?突然心中涌起了一陣怒氣,好啊老張真有你的,戀愛不讓談就算了,現在書也不讓我看了嗎?我還就在這兒學習了,有本事你天天到我旁邊占座!
這樣想著,我就往二樓自習室走。圖書館這么大,我哪兒能總碰見你!
在二樓擼題擼到天都黑了,偷偷摸摸地從小樓梯走下去,跟做賊似的,就怕又遇到老張。快到一樓的時候,我站在樓梯口觀察了一會,沒什么人,終于放松了一點,跨了一大步走下來。
大門口三三兩兩站著幾個學生,聊天的,打電話的,還有抽煙的。時間有點晚了,食堂可能沒有什么飯了,準備到小街吃點。
“不來學習嗎?”——老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