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怕?”他問我。
“呵呵。”我已經一點面子都不想給他了。
“就是,你是誰啊。”他竟然還沒看出我不喜歡聽這些屁話。
我火氣更大了,轉頭對他說:“我是你哥。”
“滾。”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回我。
很好!你是最棒的!沒有誰會對心儀的女孩子說這些吧?你就這么著急要讓我死心?心痛倒是沒有很大,火氣確實是到達極限了。我泄氣地癱在椅子上,思考著到底是哪里不對。衣服發型什么的也沒有大問題,至少可以一眼看出是女生。可能這種標準還是太低了些,必須是美女才行吧。呸,你憑什么?不是我眼光銳利,你丟在人群里都找不到,這不是我說的,十塊錢根本看不上你!
正當我胡思亂想著,燈突然亮起來了,字幕在熟悉的音樂聲中滾動起來。老張噌地站起來,把我嚇一跳。
“報復我?”我斜眼看著他。
“不至于。”他丟給我三個字。
狗東西,我在心里把他罵了個體無完膚,然后精神抖擻地站起來。
“走,送你。”老張理所當然地說了一句。
然而我更理所當然地回他,“我送你,你是客人!”
本來以為他會推辭一下,結果就點頭答應了。其實我只是想惡心惡心他,沒想到把我自己惡心到了。
“你住哪兒?!”我感覺自己已經在低吼了。
“接新娘的酒店。”
我抓起包就往外走。趕緊把這貨送回去拉倒,今晚真是莫名其妙,純粹做公益勞動!我心里這樣想著,走得更快了。
老張也不叫我,而是加快腳步跟上來。要不是他腿長我不是對手,真想把他甩在半路上。
深夜的風更凌冽,要不是快速地走著,我可能就要凍死街頭了。好不容易進了酒店,門口的暖風從頭到腳把我吹了個透,終于活過來了。
“自己上去吧,我走了。”我不想再磨蹭,早就過了宵禁的點。要不是家里人愛打麻將,可能被打的就是我了。
我轉身就走,卻被叫住了。討厭,我心想著,還是放不下我吧,于是回過頭去找尋聲音的來源。卻看見老劉幾個正在酒店大堂里,一臉戲謔地看著我跟老張。
我跟老張靠得真近,相比較他們站在很遠的電梯口,我們倆近得看起來就好像正要一起上房間去!
我嚇得趕緊和老張分開了些。但是晚了,這群人說著叫著就走過來了。今天怎么回事,沒有洞房花燭?已經先進成這樣了?我的大腦沒有完全死機,但無比接近。
“伴郎伴娘很迅速啊!”有不開眼的胡說八道起來。
小鋼炮如我竟然說不出什么話,我的眼睛掃視著這群男人,卻沒有一句有力的反駁從我嘴里蹦出來。
“送我回來而已。”老張好像在解釋。
“哪有女生送男生的,這個理由不行啊!”
“我表弟命苦,怎么攤上伴娘嗷!”老劉竟然忘恩負義地補刀。
然而我可能真的慌了,搜遍了我的罵人快捷詞典都沒找到什么好用的話。
“你們過分了。”終于有人說了一句良心話。我感激地看過去,結果心更涼了——是老王。
老王從人群里走出來,就這樣徑直來到我身邊,一手扶住我的后背,一手跟老劉一伙兒告別,“我送大雨回去。”
這群衰仔開始起哄,當然了這事兒要是發生在別人身上我肯定也起哄。但是現在,這事兒發生在我身上!
我往旁邊讓了讓,躲開老王的手,并向老張投去求救的目光,但是老張躲開了。我確信有一瞬間他接受到了我的信號,但是他躲開了。
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我不在意任何人起哄,任何人調笑。但是你躲開了我的眼睛,你讓我好失望。
我氣壓很低地對老王說:“你開車沒?”
老王受寵若驚地看著我,上一秒還躲開他,現在竟然問他有沒有開車。
“我去開過來,你等我!”老王說完幾乎是跑出酒店大堂。
而老張,他站在那群衰仔里,再無動作。
“走了。”我跟這群人揮揮手。這一次誰叫我也不回頭了,去您母親的吧!背后,這幫東西又不知道說著什么尖笑起來,好刺耳。
我走到酒店外,伸手攔了出租車。有些人沒有機會,有些人不珍惜機會,fxxkmy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