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走后,鱷魚望著門外癡癡地發著呆,任淚水模糊雙眼……
“童哥!快來啊!”不遠處的同事揮著手呼喊著他。
鱷魚頭腦一時慌神,聽到聲音,突然驚醒,提了提眉毛,清醒了一下。“馬上!”他急忙應和了一聲,迅速跑去衛生間。
“嘩!!!”水肆虐地沖出水龍頭的束縛,義無反顧地流向水池。
男人的一雙大手伸向前,搶劫了滿滿一捧水,“嘩”“嘩”“嘩”地往臉上拍擊著,冰涼的水刺痛著鱷魚被淚水浸過的臉龐。
他“唰”地抬起頭,望著鏡中滿眼血絲的自己,嘴角扯出了一絲笑意。
老婆!孩子!家庭!責任!爸媽面子!
呵!他情不自禁嗤笑了一聲。
所以呢?我呢?我不配有自己的感情了?
我想嗎?我想認識陳景嗎?我想愛上她嗎?我都不知道事情為什么會發生!我為什么會和她聊天,和她見面,想她,念她……
鱷魚越想心里越混亂,水的冰根本不足以澆滅內心的煩躁。
他握緊了拳頭,將心中所有的氣憤、無奈順著胸膛直聚拳頭,“咣”地砸向了洗手池。潔白的水池“嗡”地一陣悶響。
一陣鉆心的痛瞬間傳遍全身,讓他本就煩躁的心,變得越發委屈,眼淚奪眶而出……
淚滴順著臉頰迅速滑落,懸在下巴處搖搖晃晃,遲遲沒能滴落下來,攪得鱷魚臉癢癢的。
他又打開了水龍頭“嘩”“嘩”“嘩”地攻擊著面龐,抬頭看著鏡子里滿臉是水的自己,發現已經分不清淚與水,隨后才轉身離開,向飯桌走去……
“來!喝呀!”鱷魚一落座,就端起酒瓶給其他人一人續了滿滿一杯,然后端起酒杯挨個碰杯,不顧旁人的一臉迷茫,仰起頭一飲而盡。
“童哥,你這是怎么了?”其他人看著鱷魚這滿臉是水,狂飲酒的樣子,很是吃驚。
“啊?”鱷魚一愣,隨后想起自己現在的樣子,就理解了大家的驚訝,伸了個懶腰,漫不經心地解釋著:“沒事啊,喝酒啊!”
“不喝了?不喝了就走。”他又補充道,順勢站了起來,搖搖晃晃,茫茫然地向門口走去。
大家看他呆呆的樣子有些擔心,都互相使了個眼色,站起來跟著離開了。
鱷魚出了門就往車上走去,坐在了駕駛的座位上,早忘了自己是醉駕了。
看大家都在門口站著不進來,還一臉不理解。“上車啊,愣著干嘛?”他向窗外擺了擺手,催著他們上車。
車門打開,鱷魚被拉了下來,塞進了后排,他還滿眼狐疑。直到打了個嗝,滿嘴酒氣涌上口腔,才恍然大悟。
“你們也都喝酒了呀!叫代駕吧!”鱷魚說清醒就清醒,剛剛還要開車的他此時還提醒起了他們。
“不用了,我就喝了一點,我開吧,一會就到了。”其中一個人提議到,說著就上車了。
大家在酒精的作祟下也都不由得默許了,紛紛坐上了車。
所有的人都昏昏沉沉,東倒西歪地入睡了,“呼嚕呼嚕”的聲音在車內環繞。
鱷魚睡不著,他專注地望著窗外,看著眼前的樹木飛速地向后移動著。
在他看來,那棵棵離開的樹木就像他和陳景的回憶一般,一去不復返。
他不由得隨著樹木的消逝而打開車窗向后不停地探著頭,半個身子都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