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高個身子瞬間軟了下來,渾身使不上一絲力氣,他的肺腑已經被攪爛,喘不上一口氣,眨眼便沒了生機。
其他人先是嚇了一跳,緊接著立馬反應過來,瞬間暴怒,舉起手中利刃便沖了上去。
凡事都有例外。
唯獨一人沒有跟隨,他看到陳墨如此狠辣果斷,突然想起一件事。
昨日,二當家最寵信的手下豁牙,領著十幾位弟兄去追一伙難民,可傍晚時分,那些人慌慌張張地跑了回來。
他們神色慌張,兩手空空不說,就連豁牙都折在了外面。
他是有心之人,一番打聽了解了事件的前因后果,此時腦子一炸,想到昨日那些弟兄說的話,連忙出聲提醒。
“大家小心,這小子邪門的很,昨天殺死豁牙的,很可能就是這小子。”
那人提醒的及時,誰知眾人根本未加理會,更沒有放在心上。
豁牙那伙人什么德行,他們再清楚不過,若不是受了二當家的寵信,他們算個屁。
眼前兩位少年衣著不俗,大黑馬又著實誘人。
利益在前,兄弟在后,新仇舊恨加在一起,他們哪肯放過。
這些法外之徒,過的就是刀口舔血,殺人越貨的日子,不管不顧瞬間圍了上去。
那人見勸不住自己的兄弟,心中大急。
看得出此人雖然心細,但膽量著實小的多,他想了想立馬后退,轉身離去。
其他人見到也不在意,少一個人正和他們心意。
那匹黑馬絕對是匹寶馬良駒,現在的南川早已落魄,大黑馬的出現,就如同一塊肥肉,少一人便少一張嘴,他們何樂而不為。
陳墨嘆息。
無知者本無罪。
代價卻不是他們能承受起的。
他橫刀立馬,目光如炬。
眼前這伙山賊與昨日那伙人不同,練過幾手三腳貓的功夫。
不過也僅僅如此,行動之間皆是漏洞,陳墨瞬間便將他們看透。
陳墨習武,貴在堅持。
一招一式都練得爐火純青。
七八人圍上來,他快速出刀,從不格擋。
刀勢宛若游龍,狠辣如漆黑毒蛇,每一刀都是直取對方要害。
簡單,直接。
效果也最好。
一時間,慘嚎聲此起彼伏,過后又沒了聲息。
只是眨眼功夫,七八個山賊全部斃命,尸體橫七豎八躺了一地,鮮血直接將地面染紅。
福禍無門,惟人自召!
陳墨內心沒有產生絲毫異樣,他更不會動那惻隱之心。
李鳳言看著眼前幾具尸體,忽然說道:“莫不是大周那些窮苦百姓都做了山賊不成。”
陳墨本來話就不多,聽聞此言更加無語,可最后還是說道:“若真如此,這個天下豈不是都亂了套。”
李鳳言想想也是,接著說道:“這些人一點本事都沒有,行事全憑狠辣,若都是如此倒還好辦。”
陳墨明白他什么意思,想了想說道:“希望如此。”
李鳳言看了陳墨一眼,好奇地說道:“喲,墨哥兒也有怕的時候?”
陳墨沒有解釋,他知道李鳳言喜歡調侃自己。
二人沒有立刻離去,站在原地閑談,似乎在等待什么。
“咚咚咚!”
遠處突然傳來陣陣悶響,聲音之大如擂鼓。
李鳳言好奇,順著聲音看去,撇撇嘴說道:“自打進了這南川,糟心事還真多,這次又是什么東西?”
陳墨也順著聲音看去,他一臉冷靜,緩緩吐出一個字:“人。”
李鳳言嘆口氣,看來今天這事是不能善了了。
果然,二人話未說完,遠處山巒之間冒出一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