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質問,從山頂飄落。
陳墨停住腳步抬眼向上看去。
山頭不高,上面站著一位中年男子。
一襲青色長袍,文質彬彬,不像個山賊,倒像個教書先生。
陳墨不言。
李鳳言一把將涼棚掀起,他看向那人反唇相譏:“人沒見著,倒是宰了幾頭畜生。”
中年男子不氣反笑,冷哼一聲:“川南方圓百里都是我們的地盤,現在你們殺了我們二當家,你們覺得還跑得了嗎?”
李鳳言笑了,瞇著雙眼說道:“不試試怎么能知道。”
中年男子再次冷笑,向前一步直接從山頭躍下。
李鳳言大聲起哄:“喲呵,可別摔死!”
中年男子讓李鳳言失望了,他落勢雖快,卻宛若斷翅蝴蝶,不斷翻轉,又如三月柳絮,輕飄飄飛舞搖曳。
陳墨要比李鳳言細心的多,眼中閃過一絲精芒,說道:“藥。”
李鳳言趕緊從袖口中掏出一個小瓷瓶,打開塞子倒出一粒米粒大小的火紅丹丸。
陳墨捏起丹丸,一把送進嘴里。
丹丸入口即化,瞬間化作一股清流襲遍全身,體內氣血也立馬平穩下來,就連身上傷勢都開始好轉。
中年人落地,將這一切看在眼中,他心中狂喜,笑道:“沒想到還有這等好寶貝。”
李鳳言皮笑肉不笑,問道:“想要?”
中年人轉而一本正經,說道:“那是自然。”
李鳳言非常嘚瑟,他不屑問道:“你們不是山賊嗎?直接搶不就好了,殺了我們,這些東西照樣是你們的。”
中年男子臉上陰晴不定,普通人哪會有這種東西,他倆如此有恃無恐,不得不令人深思。
殺了這二人容易,但萬一牽扯出他倆背后的勢力,那就麻煩了。
中年人陷入沉思。
陳墨輕咳一聲,吐出一口淤血,李鳳言臉上笑意更濃。
中年人突然回神,不禁大笑:“好機靈的小子。”
李鳳言大罵:“呸,小爺是老子。”
中年人也不氣惱,臉上神情很玩味,他再次打量二人一眼說道:“殺人償命。”
話落,陳墨胸口突然出現一個小指粗的血洞。
如此詭異之事令陳墨二人全都愣住。
中年人接著說道:“過路拿錢。”
“噗!”
輕微悶響再次傳來,陳墨小腹同樣出現一個小指粗血洞。
李鳳言臉色鐵青,大聲罵道:“堂堂煉氣士竟落草為寇,草菅人命,不知廉恥的敗類!”
中年人毫不在意,微微一笑說道:“至少比餓死強。”
說話間,右手及其隱晦的丟掉一張符紙。
陳墨眼神極好,盡管中年人的動作很隱蔽,但還是被他看到了,此時他體內丹丸的藥力還沒散盡,傷勢來得快,恢復的也快,只是眨眼間,陳墨胸口小腹的傷口便不再流血。
中年人看到更加欣喜,這丹丸的確是好寶貝,不過他好像自持身份,始終沒有上前一步,假裝矜持。
李鳳言咬牙切齒,他實在想不明白,堂堂煉氣士怎么會做這種事情,扭頭對陳墨說道:“墨哥兒,給你戒尺!”
李鳳言明顯有點氣急敗壞,抓過劍鞘遞到陳墨身前。
陳墨要比李鳳言冷靜許多,并沒有理會對方,畢竟中年人到底是不是煉氣士還另一說。
遠處,中年人聽得清楚,想不明白,一把戒尺能做什么,像學塾里那些夫子一樣,打手板嗎?
不過中年人依舊沒動。
陳墨雙眼緊緊盯著對方,再次將狹刀舉起,指著中年人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