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來說,煉氣士不會輕易沾染塵世因果,不然業力加身,三災九難必兇險異常,極易招惹殺劫落得身死道消。
可一番打斗下來,自己幾次莫名受創,對方雙手始終藏于雙袖之內,加上一開始中年人暗中丟棄廢棄紙符,陳墨猜想此人在煉氣方面實力有限,厲害之處在于符箓。
符箓是煉氣士當中一種常見的修煉方式,其根本依舊脫離不開自身修為。
這類人又被稱為符師,他們通過自身修為以及對天地規則的感悟,創造出一種可溝通天地靈氣的符號,這類符號在外力激發之下可與天地規則產生共鳴,從而施展各種威力強大的神通。
不過這類逆天之物同樣有著缺點,那便是不能重復使用,用完之后,立馬廢棄,一文不值。
陳墨猜想,他剛才受到的那些攻擊一定與那些符箓有關,至于中年人那敏捷異常的身法,不出所料也定是符箓加持,與中年人自身修為無關。
唯一令陳墨不解的是,一個資質有限修為淺薄的煉氣士,他哪來這么多符箓,難不成在他的身后還有這一個煉氣門派不成?
隨即陳墨又打消了這個想法,大周雖亂,但還不至于亂到這種地步。
一個門派若都淪落到上山當了山賊,那亂的就不單單是大周了,而是這整個世間。
陳墨和中年人時刻盯著對方,心中思緒百轉。
三人一時間僵持在原地。
李鳳言見中年人不動,他仗著戒尺一步步來到陳墨身邊,當他看清陳墨的樣子,急切問道:“怎么樣?”
陳墨搖搖頭沒有說話。
外人看來這一主一仆,上下有別,尊卑有序。
但他倆一起長大,李鳳言早已把陳墨當成了自己的親人,自己的兄長。
兩者之間那莫名地羈絆。
剪不斷,理更亂!
此時此刻,李鳳言眼睜睜看著陳墨被打的咳血,他豈能不惱火。
簡直火冒三丈!
陳墨看到李鳳言因為氣惱渾身都微微顫抖,伸出手按在了李鳳言的肩頭。
李鳳言回頭,陳墨難得露出一個笑容,說道:“冷靜一點,還沒到絕境。”
陳墨不說這話還好,說完此話。
李鳳言身子顫抖的更加厲害,他雙眼通紅,咬牙切齒。回過頭,他瞪著中年人看了良久,終于擠出幾句話:“如果躲不過,那我一定先死。”
陳墨突然愣住,緩緩說道:“我不會讓你出事的。”
中年人很玩味的看著眼前兩個少年,二人之間的談話全被他聽了去,不知為何,他忽然對二人起了一絲惻隱之心。
“你們從哪里來的?”
中年人風輕云淡地問了一句。
李鳳言沒有說話。
陳墨喘口氣,站直了身子,他忽然說道:“你毫無練武根基,煉氣修為又不強,為什么你的身上會有那么多符箓?”
一語中的!
中年人渾身一緊,原本生出的那一絲惻隱之心,消失的一干二凈。他滿臉殺意,沒想到這個少年竟輕易將他看透。
不等中年人說話,陳墨再次說道:“若是普通人我也許拿你沒辦法,但你……”
說到這里,陳墨頓了一下。
中年人一臉冷笑,心中的殺意越來越濃烈,他笑著問道:“我怎么樣?”
陳墨沒再說話,拿過李鳳言手中的戒尺,身形瞬間消失在原地。
中年人早有準備,他知道那戒尺詭異,所以對方剛動,他同樣消失在了原地。
那柄戒尺看似普通,卻給了中年人一種莫大的危機感,眼見陳墨襲來,他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戒尺之上,卻未發現陳墨的其他動作。
陳墨雖然無法擊中對方,但他的思緒無比清晰,也不著急,中年人身形出現在哪里,他便往哪沖去,一連四次,皆是無功而返。
可接下來,陳墨卻突然停住,不再追趕。
中年人未發現任何異樣,全然以為對方心灰意冷,心念一動,兩條火蟒憑空出現,互相纏繞,朝著陳墨直沖而去。
炙熱火蟒似要吞噬萬物,不可阻擋。
陳墨不為所動,俯身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