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走出地洞,天色已近黃昏,令他感到一陣恍惚。
他的臉色冷若冰霜。
方陣內,山子規規矩矩地坐在邊緣位置,冬兒乖巧的生火做飯,只有李鳳言盯著天空發呆。
腳步聲吸引了三人的注意,李鳳言看到陳墨回來,手中還拿了一段根須,內心十分詫異。
“墨哥兒,你手里拿的什么東西?”
李鳳言心中疑惑,率先開口問道。
陳墨沒有說話,將那段根須一下扔進了火堆里。
根須掉入火堆,仿佛有了生命,突然開始掙扎起來,就如同一條蟒蛇在火堆里不斷翻滾扭動,發出滋滋的聲響。
見到如此詭異的場景。
山子嚇得猛然站起,連連倒退。
冬兒更是一聲尖叫,一屁股坐在地上,手中食物撒了一地。
陳墨感覺有點冒失了,沖二人投去一個歉意的眼神。
“嘖嘖嘖。”
李鳳言大感驚奇,問道:“這難道是山魈不成?”
陳墨搖頭,他也十分不解。
終于,那段根須不再折騰,在烈火的燃燒下漸漸化為灰燼。
冬兒渾身顫抖,直到根須徹底燒完,她這才戰戰兢兢的靠近火堆,小心謹慎的模樣直接把李鳳言逗笑。
冬兒剛剛受驚,這會又被嘲笑,氣急敗壞說道:“都怪陳墨少爺!”
李鳳言聽完不樂意了,說道:“墨哥兒什么時候成少爺了,這里少爺就一個,那就是本少爺我。”
“哼!鳳言少爺也最壞了!”
冬兒冷哼一聲,嘴巴撅起,扭過頭去不再理會李鳳言。
陳墨也覺得剛才有點冒失,他見冬兒不敢再靠近火堆,只好自己動手,將米面從地上一點點拾起,吹凈,洗凈,打算重新下鍋。
山子將這一切看在眼里,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刻意為之,還是本性就如此?
李鳳言看到山子的表情,頓時笑了,說道:“山子,忘了告訴你,墨哥兒可最痛恨浪費糧食了,你以后可要記住了。”
山子頭有點大,他和冬兒一起被救,怎么二人所受待遇,差距就這么大,他想不明白,傻愣愣的問道:“少爺,你怎么不叮囑冬兒。”
李鳳言嘿嘿一笑,說道:“因為你是山賊呀。”
泥菩薩還有三分火氣。
山子是膽小,可他也不是泥捏的,心中難免有些不平,說道:“少爺您這是歧視。”
李鳳言愛說話,這一年多天天守著個木頭,他都快憋瘋了。
現在說話的人多了,李鳳言恨不得把一年來沒說的話都說出來,所以他難免就想多逗逗山子,于是說道:“墨哥兒這輩子就兩大恨,一個是山賊響馬,一個就是浪費糧食,很不幸,你都占了。”
山子一口氣沒捯上來,氣的他差點一口老血噴死李鳳言。
陳墨扭頭看了山子一眼,說道:“他沒說謊。”
山子想哭,不,他想死。
鬼才信你們,明明就是差別對待,歧視人。
李鳳言笑呵呵說道:“還有你別坐那么靠邊,萬一來個厲害點的妖怪,沒準施展個什么神通就把你拽走了。”
山子渾身一哆嗦,這種事不信也得信,他趕忙往里靠了靠。
眾人說話間,這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李鳳言大大咧咧,光顧著逗山子了,沒注意到,這會眼角一撇終于發現四周已經再次陷入黑暗當中。
他皺起眉,再次抬頭望著天空,整個人都不自在起來。
冬兒乖巧聰慧,她見李鳳言情緒突然低落,好奇問道:“少爺您看什么呢?”
李鳳言抬著頭,仰望夜空,他一臉惆悵。
“還能看什么,看星星唄。”
冬兒一臉好奇的問道:“少爺,星星是什么啊?”
李鳳言當場愣住了。
他一臉驚訝的問道:“冬兒你不知道星星是什么嗎?”
冬兒瞪著大大的眼睛,眼睫毛忽閃忽閃,她一臉的理所當然:“冬兒的確不知道啊。”
李鳳言扭頭看向山子,差異地問道:“你見過星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