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慮、釋然,突然在心中一閃而過。
本來他與大黑齊頭并進,可無意中卻慢了半拍,身形錯位之下,一手將冬兒推了回去,低聲囑咐道:“一會到了那里,無論我做什么,你都不要亂動,更不要說話。”
李鳳言與陳墨心意相通,他瞬間猜透陳墨的想法,微微點頭。
冬兒則一臉疑惑,不明白陳墨什么意思,她眨著大眼睛,明亮的眼珠上仿佛透著一股水汽,氤氳朦朧。
陳墨不打算多做解釋,可深思一番,他怕冬兒頭腦一熱,沖動之下不管不顧,給自己添麻煩不說,還容易中對方的圈套,最終還是解釋道:“小心有詐,一會只管老實呆著,不要隨意自作主張。”
冬兒冷靜過后,也覺得事情有點詭異,山子叔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她有點想不明白,看向陳墨。
陳墨的臉色太過嚴肅,她還從來沒有見過,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不敢多言。
冬兒如此乖巧懂事,這讓陳墨徹底放下心,他牽著韁繩,保持著剛才的節奏,不快不慢,一步步向前走去。
終于,走的近了,陳墨在道邊的凹坑內看到了渾身傷痕,鮮血淋漓的山子。
此時的山子一動不動,仿佛死了一般,可陳墨耳目過人,他能很清楚地聽到山子那若有若無的呼吸聲,以及他看到山子的胸腔還在微微浮動。
這一幕再次印證了陳墨心中的猜想。
這個土地老到底怎么回事?
面對自己這幾人,他居然還用起了陽謀,此等行徑,真令人疑惑萬分。
馬背上,李鳳言此時表現的很冷漠,目不斜視,直直的看著前方,對山子視而不見。
冬兒則捂住了嘴巴,淚珠一滴滴,止不住地偷偷往下掉,她坐在李鳳言的身后,隨著馬兒的前移,她的小臉蛋也跟著隨之轉動,但她的目光卻一直停留在山子身上。
盡管冬兒十分擔心山子,可她不敢出聲,陳墨剛才已經囑咐過她,她也明白,自己如果任性哭鬧,只會給陳墨和李鳳言徒添麻煩,只會擾亂他們的心神,中了那瘟神的圈套。
而她除了會添亂,什么忙也幫不上,只會令情形變得更加棘手。
陳墨此時已經猜透土地的伎倆,他情緒毫無波瀾,一臉平靜,就好像那山子與他毫無相干,顯得有點過于冷血。
就這樣,一行人最終與昏迷中的山子錯身而過。
他們就這樣,撇下山子獨自離開了。
暗中,一雙血紅的眼睛流露出幾絲疑惑。
可這雙眼睛的主人沒有輕舉妄動,他猜想這定是對方的權宜之計,很快便按捺住心中悸動,再次將身子伏了下去。
可接下來,前方三人的行動直接讓他傻眼,那伙人就這樣不管不顧,真的離開了,仿佛山子就是個陌生人,是死是活與他們毫不相干。
他心中萬分疑惑,可他又哪知道,陳墨直到走出將近五里之后,突然停住腳步。
他快速伸手,在懷中掏出四塊玉石,布置好方陣,朝南一拜,然后對李鳳言說道:“那鈴聲可能是洞內的陰靈所發,白日里,那陰靈應該不會出現,不過,你倆也不要大意,如果有什么東西能進方陣,不要固執,直接跑就是。”
李鳳言點頭答應的同時,內心一陣擔憂,他直接掏出小瓷瓶遞了過去。
“帶上藥,萬一用得上呢。”
李鳳言一臉擔憂的囑咐一句。
陳墨這次沒再拒絕,他很清楚,如果自己擋不住那瘟神,那李鳳言他們就真的危險了。況且他在斷后的同時,還要拯救山子,這其中的兇險自不必多說。
接過瓷瓶,陳墨看看李鳳言,囑咐道:“如果出現什么意外,或者走散了,出了南川就去最近的驛站找靈信子,靈信子也一定會出現在那里,咱們約定好,不要亂跑,還有,如果你先到,就等我一個月,如果一個月后我還未出現,你直接走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