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沉默山脈之外的地方發現了她的遺物。”
艾貝爾輕哎了一聲“我就知道以她的能力,她是不甘于遵守諾言呆在沉默山脈內的,她果然離開了。”
“其實如果她沒有失語和失明,也許會是個不錯的魔法師,但是可惜了,命運拋棄了她,讓她成為了那樣的人。”
路禹能聽到身后拳頭握緊的咔咔聲,也能看到霧妖像是河豚生氣一般,身軀一鼓一鼓。
璐璐緹斯揮動的觸手把路禹按住,他安撫道“沒必要。”
路禹笑著糾正艾貝爾“不,是你拋棄了她。”
艾貝爾終究是要面子的,被一介外人如此直白地拆穿,臉上不太能掛得住。
“失明與失語這件事,我已經盡力了,我請了最好的醫生,找了我能支付范疇內最好的魔法師來治療她,都沒用。”
“但是你還是拋棄了她。”路禹喝了一口茶,“就因為你需要攀附一個頭腦一熱,想跟精靈王叫板的公爵,你將凡妮莎當做犧牲品丟了出去。”
“因為她殘疾,所以她不是你的女兒,而是籌碼,是帶著整個家族一飛沖天的工具。”
艾貝爾無法維持良好的禮儀,他陰沉著臉,語氣里只剩下了強烈的不悅。
“爵士,您是客人,也是我惹不起的人,但是到底是個外人,說到底,凡妮莎的事情是我的家事,我怎么處理你都無法置喙。”
“也許您是從凡妮莎的遺物中得知了什么,因此特地為了她來羞辱我,我知道冒險者中有為了亡者完成心愿的說法。”
“凡妮莎記恨我,痛罵我,詛咒我都好,我已經說過了,這一切的不幸都源于命運。”
艾貝爾伸手指天“若非命運對她不公,她又怎么會遭受這些”
“羞辱我的目的你已經達到了,凡妮莎的心愿該了了吧,如此一來,我希望爵士能離開我家。”
“命運不公嗎”路禹咀嚼著這幾個字,回憶起筆記里的內容,笑了。
凡妮莎從來沒有抱怨過命運,反而在有關于薩耶爾的描述中寫下了“謝謝命運讓我們在此相遇。”
來艾貝爾家,是路禹一行人一致的決定,即便是霍古都表達了明確的支持,不僅是想知道凡妮莎這位不為人知的大魔法師家人究竟如何,也是為了一件物品。
“我這次來,只是為了要一樣東西,東西到手,我就走。”
艾貝爾皺眉“如果你是想要凡妮莎的舊物,那么我可以明確告訴你,那些東西都被丟掉,或者是焚燒了,艾貝爾家沒有任何與她有關的東西留存。”
“我要凡妮莎的畫像。”
路禹不打算商量,他手一揮,璐璐緹斯徑直飛到了艾貝爾的頭上,觸手一卷便給艾貝爾的脖子上了一個枷鎖。
“這事可沒商量的余地,如果我得不到,我不介意幫一位叫做薩耶爾的人實現一些未了的心愿。”
艾貝爾起初還在高呼這里是索雷森,妄動一位貴族是會惹來大麻煩的。
然而在發現璐璐緹斯的觸手不斷絞緊之后,艾貝爾混沌的腦子一下子清醒了。
前不久德溫家剛剛被其他貴族瓜分干凈,貴族們根本不在乎他的死活,更不會為他得罪一位即將離開這里的七階魔法師。
艾貝爾趕緊說“路禹爵士,我們真的把凡妮莎的所有舊物都處理了,沒有她的畫像留存啊”
“沒有那就畫一幅。”路禹本想這么說,也做好了請畫匠來宅邸里作畫的準備。
卻聽見樓上傳來了一個怯生生的聲音。
“我我有。”
路禹抬頭望去,說話的正是艾貝爾兩個女兒之一的艾德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