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有把狗騙進來殺的嫌疑,不過路禹不討厭。
勞倫德為了教國不陷入動蕩,壓抑了一輩子的情感,臨死前依舊不能痛快地發泄,只能以這樣隱秘的方式昭告眾人不知道為什么,路禹覺得心里有些發堵。
對教皇位置你爭我奪,只因為塞拉有可能繼任就不顧明面上的規則派人潛入宅邸,這些潛在的教皇繼任者,真的有資格坐在那個位置上嗎
這個位置,真的有這么好坐嗎
黑衣修女走到大門旁,發出“嘶嘶嘶”的聲響。
聲音路禹熟悉,是蛇信子在吐動。
黑衣修女又在屋內轉悠了一圈,驟然釋放的魔力讓璐璐和路禹一凜,與此同時,黑衣修女從長袍下掏出的一枚水晶綻放出了光芒,無形的屏障將勞倫德的房間籠罩,隔絕了聲音與魔法滲透。
“雖然他們絕不敢窺伺,偷聽這里,但是凡事都要小心。”教皇咳嗽著坐直身子,“塞拉,璐璐緹斯,路禹,我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們。”
塞拉疑惑道“如果是教國的事,可以委托主教與大祭司,他們對您依舊忠誠。如果是私人的事情交給我就好,璐璐和路禹在為一些特殊的事情做準備,不好為您奔波。”
“我知道他們忠誠,但是他們絕對不會幫我完成這個心愿的我之所以讓你把朋友帶來,也是為了保險這件事,有風險咳咳咳璐璐緹斯小姐,路禹先生,隱瞞目的一事我很抱歉,請你們原諒我你們就當做是一個命不久矣的老人,臨死前的任性吧請你們幫助我完成這個心愿。”
路禹和璐璐緹斯一愣,他們都看到了勞倫德凹陷的眼眶中的淚水。
“教皇”
想起勞倫德更希望他們直呼他為“勞倫德”,路禹連忙改口。
“您究竟希望我們做什么”
黑衣修女來到路禹和璐璐的面前,輕輕的撩起長袍,跪了下去。
塞拉真的呆住了,她隱約察覺到了什么,連忙上前想要攙扶起黑衣修女。
黑衣修女紋絲不動,她用清麗的聲音說著一件讓路禹極度震驚的事。
“他希望死后能被火化然而教國不可能允許,時至今日,勞倫德已經成為了教國的符號,以完整的身軀下葬,被繼任者供奉參拜,讓教徒們有思念之地,讓其他國家銘記勞倫德曾經的偉業,都是教國的所追求的。”
塞拉合不攏嘴“你不等下,按照規章,歷代教皇都葬在銀楓樹陵寢,那是最接近光輝之神的地方,為什么要特意火化”
塞拉懵了,她真的無法理解對光輝之神最為虔誠的勞倫德為何會在臨死前選擇火化,按照教國離譜的傳言,被火化之人靠近銀楓圣樹是對于光輝之神的褻瀆,勞倫德不可能不懂。
勞倫德向著黑衣修女伸出了手,兩人的手緊緊相握。
“只有那樣,我才能陪著她,離開教國,去看看這個世界”
“路禹,璐璐緹斯,我很羨慕你們啊,你們回家的旅程讓我大開眼界,那些聞所未聞的風俗,那些見所未見的人與事。有征伐,例如藍水城下的大戰盡管我仍然覺得塞列爾國王是個正常人你都很難贏,但是這不妨礙我為你的勇氣鼓掌;有溫馨,例如在巨龍山谷中見到的霍古,以及可愛的小霧妖很可惜,你們沒有帶她來,我也想見見調皮的她;也有嘆惋例如那只嘔心瀝血想要讓族人見到太陽的哥布林王。”
“我用了一生讓教國壯大,如同太陽一般耀眼,我對光輝之神做到了自己所能做到的一切我的人生歸屬于光輝之神,歸屬于教國”
“如今,我將死去一切都結束了我無法回應她的情感,沒辦法償還她對我的愛,至少我能滿足她的要求一起離開這個被光輝普照的國度,離開這片被我鞏固好的神國感受人世間的一切。”
黑衣修女輕輕把頭貼在了冰冷的地面上“僅憑我一人無法做到這一切勞倫德死后,我會被執法庭的人監視。”
塞拉怒了“他們有什么資格監視你,他們算什么,你來到教國時,羅納雷德還沒個人形呢”
很少見的場景,路禹第一次見到塞拉情緒失控。
璐璐悄悄說“羅納雷德騷擾過塞拉。”
懂了,新仇舊怨加一起了。
璐璐看了看路禹,眼神里的意思很明顯想幫忙。
路禹看向塞拉。
“看我做什么,我還能不幫嗎火化,偷骨灰怎么想都很麻煩”塞拉有些抓狂。
璐璐怯生生地看著勞倫德“教皇哦不,勞倫德先生,火化可以讓我來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