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人的嘀咕聲令米萊回過頭,四位身著青紫色長衫的年輕人穿越熙熙攘攘的酒客,在吧臺點了四杯麥酒,但卻沒有等待酒保上酒,轉而分開走向了酒館的各個角落。
附近買醉的人發覺他們靠近,如同避瘟神般拿起桌面上的酒與菜,如果可以,米萊覺得他們甚至不愿意與這四人產生眼神上的接觸。
忙碌了一天,在生死邊緣徘徊一身戾氣亟待緩解地冒險者們居然會對這么一群看上去實力不強的人敬而遠之,聯想起前一個酒館中的斗毆,這奇妙的場景引起了米萊強烈的興趣。
她朝著四人中看上去年紀最小的少女努了努嘴,側身詢問酒保“他們是什么人,為什么這里的人這么怕他們”
來這里買醉的冒險者普遍舍不得喝價位更高的蜜酒,只是瞟了一眼,酒保便了與米萊消費能力對應的服務態度。
“客人應該是才來嗚噗城不久,對這里的特色不太了解。”
“你指的特色就是那群運用豐富的肢體語言把酒館當做舞臺發表激情萬分演講,聲情并茂的四人組”
酒保調侃道“免費的駐館小丑的表演我們很樂意接受,但可惜的是,他們的表演得不到認可,這就讓我們很困擾了。”
“說說看”
“客人聽說過禁魔教派嗎”
這不是一個令米萊感到陌生的名字,她在光輝化身時期就處理過有關的事件。
通俗來說,禁魔教派認為魔力是導致巨大差異的問題所在,只要抑制、管束魔力的使用,便能夠解決當下大多數的矛盾。
這個看上去與魔法師完全對立的教派,其核心成員也存在著魔法師,并且位階不低,這讓不少魔法師嘲笑禁魔教派是寄希望于人人都放下手中的武器,成為世界最強。
沒人將禁魔教派真正當過一回事,魔法師群體甚至已經懶得下場爭執,魔力便存在于這世間,隨取隨用,只會反反復復宣揚自己主張的一個不入流組織能掀起多大的浪花
旁人也許不知道,但是對宗教與信仰歷來敏感的教國是做過調查的,自禁魔教派誕生以來,被魔法師譏笑的它們,信眾人數逐年遞增。
這不是一句“愚民自誤”可以糊弄過去的,反應出的是現下普通民眾徘徊于無望與渴望之間的矛盾心態。
聰明人自然知道不可能寄希望于讓強者放下武器自我約束,但是對于已經走投無路的人而言,禁魔教派給予的安慰卻像是天上的太陽一般溫暖。
教國國內并未禁止其他教派、信仰,但是惡劣的傳教環境讓禁魔教派絲毫沒有市場可言,他們往往會面對一個致命的詰問“如果魔力是一切問題的根源,那么擁有魔力的光輝之神,豈不是惡神”
如果面對的是一個在勞倫德教導下理智的教徒還好,遇上狂信徒,這個問題一旦答錯,等待禁魔教派的只會是不死不休。
與教國不同,梭倫并未有真正意義上一家獨大的宗教,在這里,各大教派一片勃勃生機萬物竟發的景象,各種土味宗教信仰層出不窮,其中一些與當初騙走了塞拉父母錢財的垃圾教會無異。
因此這的確是米萊第一次見到禁魔教派傳教,他們的傳教樸素直接,哪里人多去哪,不在乎外人的目光,也不介意冷嘲熱諷,面對憤怒與冷漠沉默以對,自顧自做著自己的事情。
像是河流中突兀出現的石頭,酒館的喧囂因他們短暫凝滯,被迫聆聽傳教內容的冒險者們煩躁地等待著他們離去,以好好享用自己的酒肉。
與塞拉一樣,米萊不信神,她內心中最接近神的人是勞倫德,為了他,身為海妖混血的米萊加入了光輝化身,守護著一個自己心知肚明的謊言,只為了更多需要它慰藉的人。
離開教國后對信仰無感的米萊幾乎是當著拿出卷軸走向自己的少女嗤笑了一聲。
少女似乎對此見怪不怪了,她笑著說“我們是為了無法覺醒者而奔走的寡言者,如能得到您的認同,不勝榮幸,請問這位女士有興趣了解更多有關禁魔教派的知識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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