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人在何處。”
“就在下榻驛館之中。”
“走吧。”金昌武淡然說道,率先邁步出了書房。
見到金昌武出來,那石不封的臉上露出了幾分陰冷的笑容,轉瞬即逝。
金昌武邁步來到了街上,拐過街角便是驛館,此刻驛館外十分冷清,里面卻還是有點點燈火。
金昌武走到門前,卻見到另一側道路上周主簿的馬車也跟著到了,當下眼中閃過異色,而那周主簿已經掀開簾子,正在仆人的攙扶下走下馬車,旁邊縣尉潘順的馬車也到了,此刻潘順也是晃晃悠悠下了馬車。
兩個人在驛館門口碰面,周主簿滿身酒氣,神情有些迷離,見到金昌武,臉上的表情倒是有兩分愕然和不解。
金昌武則是直接拱了拱手,頭也沒偏的便往驛館之中而去。
周主簿跟著往里面而去,見到石不封也來了,當下也是連忙開口問道:“石大人,張大人這么晚找我又是為何事,他不是不勝酒力,回去休息了嗎?”
“周大人,這我就不清楚了,張大人只是說要召見我們,您也知道,現在這個情況,咱們……”石不封的臉上帶著幾分暗戳戳的冷冽表情,那周主簿很快會意,就連酒意都散去了兩三分,當下只是點了點頭,在仆人的攙扶下往里面而去。
來到驛館之中,這里的仆人都不見了蹤跡,也只有東面的一個屋子還亮著燈光,金昌武當下也往那邊而去,眾人在門外拱了拱手,恭敬的喊了一聲“張大人。”
見門內沒有傳來回應,金昌武有些好奇,而石不封則是往前走上一步,扣了扣門,那屋內傳來一個略顯低沉渾濁的聲音。
“進來吧。”
說著,金昌武便也邁步往前,前面的石不封已經走了進去,正在說著什么,但是就在金昌武一只腳邁進那大門的那一刻,金昌武身上的進士威壓自然被觸發。
東屋櫥窗頓時層層碎裂,露出里面景象,進士境界的張大人此刻盤坐在床榻之上,但一個巨大的傷口從其胸口破出,大量的鮮血沾染在周圍,已經凝成了黑塊。
吉州府來的張大人,此刻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張大人!”隨之而來的周主簿也見到了這個情況,當下驚叫一聲,但是旋即,便突然感覺天旋地轉。
那不是酒意帶來的醉意,在看到張大人的尸體的時候,周主簿便用文力將這些酒氣驅散,而現在感受到的天旋地轉,是自己體內文力似乎不受控制了。
而就在這時候,周遭突然有龐大的威壓直沖下,金昌武和周主簿都頓時感覺白狠狠壓制,全身文力運轉艱難。
“誰!是誰給我下的魔因!”
周主簿強忍體內不適大喊了一聲,而那先一步邁進房間中的石不封此刻卻是低低的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周主簿,多謝你了,若不是你,今日我如何能做到這種程度!”
如此說著,屋頂上落下一個漢子,對方身上浩瀚的文力涌動,竟然也是一個進士,而那渾濁的文力落入四周的地面,一個隱隱的陣法將金昌武周主簿等人困住。
“魔因的滋味不好受吧,為了讓你吃下這魔因,我今日可是花了不少功夫。”
周主簿頓時瞪大了雙眼,想起了今夜宴席上與對方連連舉杯的場景,而旁邊的金昌武同樣神色通紅,當下眼睛充血的怒吼了一句。
“你們是魔教之人?!”
周主簿面目之中同樣滿是猙獰:“魔教?石不封,你!!”
周主簿再次扭頭看向另一邊的石不封,此刻他已經能夠感受到自己體內是魔因在作祟,自己的文心正在震蕩!
“是我又如何!”石不封大喝一句,神色滿是陰沉。
“所謂魔教,不過是你們偽朝走狗的片面之詞,我們明明殊途同歸,都是為了追求極致的力量!”
“憑什么你們就要被叫做正道,而我們卻要被稱作邪祟,受人唾棄!”
如此說著,城中突然響起了劇烈的鐘鳴警報聲。
石不封看著遠處,當下目光之中極盡狠厲,更有幾分逞意。
“今天,就用你們,還有石陽縣的全城百姓的血,讓那個躲在長安的人,好好明白,魔教還在,魔教未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