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嚴格依照虞律,處置了不下百人,連帶著還翻出了以前蘇州府的許多錯案冤案,全部重新審理、審判。
他整個人瘦了一圈,唯獨雙眼格外明亮。
“日升你來了。”
見到李昂出現,李善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是要用咫尺蟲么”
“嗯。”
李昂點了點頭,注意到李善身上穿著甲胄,手下親兵也都披掛上了鎧甲,像是要出城的樣子,便問道,“殿下這是要”
李善猶豫了一下,說道“昊天觀出了點事情,有百姓聚眾。”
李昂皺眉,“聚眾鬧事”
“不,沒有鬧事,只是在那里哭。”
李善嘆息道,“還是有百姓死了。
一些親人死絕,
或者自己重癥不愈,自覺死期將至的人,
聚集在昊天觀外日夜哭泣。”
“”
李昂不禁沉默。
盡管虞國朝廷的反應速度已經足夠快了,要物資給物資,要人力給人力,
各州府的配合也堪稱同心協力,
但血吸蟲波及實在太廣,重癥病患實在太多。
邱儆邱權開出的腹水草藥方,可以減輕病癥表象,
真正能治愈病癥的,還是直接摘除體內寄生蟲的念絲手術。
然而能做手術的念師數量有限,病坊床位有限,
病坊不得不只接收病情最危急的重癥病患,讓一部分輕癥患者回家等待。
對于這些得了病的患者而言,他們的身體里每天都有上百只新生血吸蟲孵化,卻只能眼睜睜看著,
日復一日地等待,等待病坊的通知。
從輕癥,拖到中癥。
從中癥,拖到重癥。
從期望,變成絕望。
能做的,大概只有哭泣。
這不是任何人的錯,蘇州上下已經在竭力扼制血吸蟲,
只是力有未逮。
李善勉強笑了下,說道“這里有我負責,日升你不用擔心。”
“我明白,”
李昂深吸了一口氣,“我會盡快拿出能治愈病癥的藥物。”
他大踏步走向太守府的一處隱秘房間,將學宮行巡的玉佩,展示給兩名面無表情的鎮撫司軍官。
兩名軍官掃了眼玉佩,側過身子,讓開道路。
李昂走入密室。
密室中空空蕩蕩,只有一張桌子,以及擺放在桌上的巨大蚱蜢。
他熟練地拉過蚱蜢體表觸須,將觸須塞入到蚱蜢身體兩側的凹槽當中。
這些凹槽就相當于是“電話號碼”,只有按照特定的排列組合順序,才能聯系到特定的另一只咫尺蟲。
吱吱
伴隨著蟲身內發出尖銳短促的聲響,李昂撥通了學宮號碼,“喂是蘇博士么我這里需要一些連錫。”
連錫,即金屬銻。
李昂要做的,就是名為酒石銻酸鉀的對血吸蟲特效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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