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懷疑,遠方那道撕裂了夜幕的通天光柱,充盈著神圣氣息,
僅僅只是遠遠凝視,便給人以一種滌蕩心靈、純凈內心的感覺,仿佛在聆聽長安那響徹全城的昊天鐘聲。
只有修為精純、對昊天虔信不移者,才能有如此聲勢。
“我們走吧”
蕭達神色陡變,壓低聲音說道“以上官陽曜他們的能力,遲早會發現這里。必須趁他們還沒騰出手來,前往靈臺山中心的伽藍宗遺址”
蕭達是周國人,雖然周國比虞國更加虔誠信仰昊天,但肯定沒辦法和荊國相比。
假設上官陽曜真的找了人組隊,蕭達并不覺得自己有資格被他們接納。
李昂沒有回答,他站在林間空地,靜靜等待了一陣。
那道通天光柱徐徐消散后,南方密林間繼續傳來了連綿起伏的轟然巨響,大地輕微震蕩,
無數飛鳥飛離了倒塌折斷的樹木,四散逃走。
“你先走吧。”
李昂突然說道“我去看看怎么回事,就此別過。”
“什么”
蕭達愕然,前往伽藍宗遺址避難是李昂的主意,他現在不僅不走,反而要冒著巨大風險,去查探情況
要知道他可是李昂啊,三番兩次將太皞山顏面踩在腳下的存在。在太皞山弟子那邊的仇恨值已經拉滿了。
這不是自尋死路么
李昂迅速收拾好了裝備,左臂一甩,朝南面樹杈發射鷹山爪,整個人蕩入幽暗林中。
“”
蕭達看著李昂消失的身影,咬牙跺腳,轉身向北方奔去。
上官陽曜踩踏在飄搖樹梢之上。
他雙手環抱于身前,一襲白袍背后的昊陽圖案閃爍著微光,棱角分明的俊朗面龐沒有任何表情,只是冷漠俯瞰著下方空地,淡淡道“認輸吧,閣下,再僵持下去沒有意義。”
“是么”
隋奕冷然一笑,借著朗照月光,握著劍柄環顧四周。
除上官陽曜外,四名穿著太皞山白袍的人影,封鎖了所有退路。
他們每個人身上,都散發著巡云境的靈氣波動,或握持長劍,或虛攥符箓,或結成法印,牢牢鎖定了隋奕的氣機。
這太皞山的人作弊了吧怎么這么快就湊齊了人手
隋奕心底惱火吐槽,臉上依舊不動聲色,說道“圍攻我一個弱女子,傳揚出去,各位不怕被天下修士恥笑么”
“如果曾經于半月之內橫穿周國,仗劍擊殺了慶州府人熊段驊、庭州府毒蛟龍烏魯、博州府摘星賊司空奴等十余名惡貫滿盈修士的熒惑劍,也能被稱為弱女子的話,
那天下間恐怕就沒有多少人敢自稱豪杰了。”
上官陽曜語氣平和,
反倒隋奕臉色一尬。幾年前她剛拿到學宮行巡令牌的時候,可以說志得意滿,驕傲上天,
先去了十萬荒山宰殺妖魔,覺得不過癮,
又隱匿身份,開了個名為熒惑劍的馬甲,殺穿周國境內的山賊匪患營寨,在周國境內留下了大好名聲。
并且她每蕩平一個營寨,解救完被山賊俘虜的受難者,還會拿著拖把,
以山賊的血為墨水,在墻上寫一些自己冥思苦想想出來的裝逼詩句。
比如“手握日月摘星辰,世間無我這般人。”
“魔前一叩三千年,回首凡塵不做仙。”
“仙路盡頭誰為峰,一見熒惑道成空。”
現在想想,還真是羞恥中二到爆。
“咳咳。”